“唔、唔!”

水温过烫,难以忍耐的炽热感让陆情真几乎没有办法睁开眼,只能发出模糊的喊声不断后退。江序然始终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坐在浴缸边握着淋浴器,神态轻松地看着陆情真挣扎的样子。

直到陆情真适应了这过热的水温微微睁开眼,透过升腾的水雾热气 ? ,她才终于看清楚江序然脸上的表情。

江序然在笑。

她就这样看笑话或是看好戏一样盯着陆情真,脸上的笑像是出于真心愉悦,却又近乎毫无温度。认清了这个事实后,陆情真不由得感到浑身发凉,却又渐渐卷上愤怒。

眼下她不过是刚刚离开医院而已,落在卓明雪和江序然手里的日子还就在不久前,那些不堪又屈辱的回忆还清晰到难以忘却。

“为什么这样瞪着我?”迎着陆情真的视线,江序然丢开了手里的淋浴器,随着浴缸渐满而关上了阀门,“你只是一只漂亮小猫,你不该用这样的眼神看人吧?”

陆情真置若罔闻,她此刻说不出话也很难起身,只能一瞬不错地瞪着江序然,企图表达自己的不甘和怨愤。

“不用这么要强。你的前主人已经不要你了,现在你是我的所有物。”江序然仍旧是很浅地笑着,只不过她容貌阴柔,那笑就显得过于森然,“我知道你很聪明。那么如果我说你不该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该怎么做呢?”

江序然的声音陌生而阴沉,刺客浴缸里的水温度偏高,陆情真只觉得浸在其中浑身都有些滚热,甚至隐约有些昏沉。

可无论状态如何不佳,从入院以来到如今始终没能消下去的负气感还是让陆情真忍不下那口气。她至今不能忘记致幻剂带给她的混乱感,以及在那混乱渐渐弥散时袭来的滔天挫败。

她讨厌这些人,全然不理解这些事,对于江序然则甚至可以说是厌恨。

于是朦胧水汽中,陆情真咬着牙仍是瞪着江序然。两人就这样静默地对峙片刻,最终江序然摇了摇头,伸手猛地扯下了陆情真脸上的胶带,直疼得她浑身抖了抖,发出一声痛呼。

“你到底有什么想说的?来,说说看吧。”江序然见状就拨了拨陆情真脸颊上被水粘连的长发,看着她发着抖咳嗽。

好半晌的适应过后,陆情真攥紧了被捆在身后的手,终于再次抬起了头。即便声音虚弱,此刻她的口吻也仍旧堪称坚毅:“我不知道安怡华到底是怎么和你说的,我也不想知道,但无论如何,我和她的约定就仅限于我和她之间。江序然,我不可能会是你的东西,也永远不属于你。现在你对我的人身限制是明显的违法行为,请适可而止,放开我。不然我会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忽然感到身体一滑,整个人随之沉入了浴缸水下。

温度炽热的水包裹全身,陆情真眯着眼下意识竭力挣扎,却只能听见耳边热水被不断搅动时带起的沉重声音,渐渐窒息。

水模糊了视线,一切轮廓都在水流下变了形,鼻腔进了水,眼睛也很酸涩,这让她忍不住痛苦又徒劳地在水下咳嗽起来,却只换得肺部一阵尖锐的疼。

濒死的恐惧支配了陆情真,让她竭力挣扎了起来,双手在胶带下被勒出深深的痕迹。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吧。”江序然语气阴沉地说着,看着陆情真垂死挣扎的样子仍旧只是笑。

再被从水里拽出来时,陆情真就几乎已经无法判断江序然的声音。她只是狼狈至极地靠在浴缸边缘咳嗽着,被溺水带来的刺痛感操控全部知觉。剧烈咳嗽间,温热的水从鼻腔里流出,混合着眼泪重新落入水面。

“嗯?你刚刚到底说什么了?”江序然见她咳嗽的幅度稍微小了一些,就伸手攥住了她头发,逼迫她仰起脸来。

看着陆情真从双眼到鼻尖都泛着红的狼狈样子,江序然缓缓用指尖摸了摸她眼角,替她擦掉了湿漉漉的泪。

“咳、咳呃......”陆情真眯着眼,只觉得视觉已经在过分灼热的水下受了损,此刻眼前模糊一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