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沅深呼吸了一个来回,心中闷堵才散去,她这次没再纠结,郑重其事地开口:“其实我现在是一个人住,可以收留你一段时间,等你爸爸来找你或者你找到工作再回去也没关系。”

“他不会找我的。”卓惜故作可怜地吸了吸鼻子,“你放心,我不白住,后面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平常也可以帮你做做卫生。”

不过这话她也说的挺心虚,因为她以前就没做过卫生。

孟沅带她回家。

有了前面的卖惨,路上她也顺理成章套路到不少孟沅的事情。

孟沅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她妈妈很快就离开,把她丢给爸爸。爸爸对她其实也没什么感情,但不至于把她扔了,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凑合养着。

奶奶从一开始就看她妈妈不顺眼,她妈妈一走,刁难对象就变成了她。平常会被指使着做各种家务活,一点不顺心就罚她下跪不准吃饭。

后来她爸爸娶了新老婆,后妈又生了个小男孩,她的日子就更加煎熬。她想跑,花了很久的时间做心理建设,终于在有一天夜里摸黑跑了。

孟沅不知道妈妈在哪,手里攥着的是偷偷从奶奶的旧联络簿里翻到的外婆家地址。一路心惊胆战的从孟家村里走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到十公里外的上河村,差点抬不起手敲门。

外婆是孟沅来了之后才知道她在家里的经历,看着她一身被揪打出来的伤和手上的冻疮,很快抱着她哭。

外婆告诉她,以后她来养她。

孟沅后来累得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听到外婆似乎在跟妈妈打电话,破口大骂着什么,但那场面令她少有的觉得安心而不是战栗。

外婆带她来了临禾,见了妈妈。

她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妈妈也已另有家庭,肚子里还怀了孩子。对方在临禾小有来头,还给妈妈谋了个区县教育行政部门的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