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不死的?虐待她的?时候你在哪?你管过一次吗?她为什?么要不顾安全也要摸黑连夜跑出去?你们以?为她不害怕?还不是因为你们不把她当人看!”
“还有,她来临禾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这?些?年你来看过她一次吗?给过一次钱吗?想过她孤零零在这?怎么活得下去吗?生了个耀祖还真当你们家有皇太?子,所有人都该求着供着了?还拉扯,我拉你大爷!祝你家太?子以?后一辈子吃不上四个菜!”
“孟沅!我们走!”卓惜气都喘不匀,头也不回拉着孟沅进去。
苗红花捂着心口跌坐下去,一副要命的?模样,指着她们背影的?手哆哆嗦嗦:“军啊!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女儿?!在外?头结交的?都是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才来城里几年啊,学坏成这?样了,翻脸不认人了!”
孟爱军张了张嘴,去搀扶她:“妈,你别说了,当时我就说让您别跟来,您非跟,这?山高路远的?身体吃不消。”
苗红花瞪了他一眼:“你这?个木头脑袋!养出这?么个小白?眼狼还要帮着她!你看旁边那个疯丫头骂咱们的?时候她拦了一下没?那疯丫头估计也是个野种?,有娘生没爹养的?东西!呸!”
旁边还有人在看着热闹,孟爱军面?子有些?下不来:“妈!别说了!”
苗红花见儿?子真的?生气了,才呵了声,利索从地上爬起来。
孟爱军隐隐后悔来这?一趟了。
村里有家姑娘跟孟沅一般大,也是被家里费劲搞进了临禾,这?次递消息回来。正巧他媳妇刘喜珠从村电话亭那边路过,就被人喊住来给孟爱军带话。
那人说了这?个誓师大会的?事,说是要家长最?好都共同?参加比较有纪念意义,刘喜珠就鼓捣着孟爱军来看看孩子,顺便说说那个事儿?。
这?一说,便传进了老太?太?耳朵里,也非要跟着来,怎么劝也没用。
现在倒好,丢了大人。
- ∞ -
卓惜拉着孟沅去了一趟厕所洗脸,两人情?绪都没有平复下来,尽管孟沅再努力克制,也还抽抽搭搭在啜泣。
卓惜冷静了一下,看不下去说:“委屈就哭,没必要忍着,有我呢。但你不能是因为我骂了他们哭,他们俩该骂,一点不值得同?情?。”
孟沅摇摇头,磕绊解释:“我,不是因为你骂他们哭,我,我是觉得我自己太?没用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碰到别人刁难就浑身紧张僵硬。尤其?是她奶奶的?骂声,会让她在瞬间觉得仿佛被人掐住喉咙一般窒息,整个人石化在原地动弹不得。
明明有很多话,很多委屈在心中酝酿了十多年不曾忘记,可真正打上照面?的?那一刻,她还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怎么会没用?你从孟家村跑出来就是最?大的?勇气了,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逃离的?。”
卓惜想到后世那些?重男轻女家庭的?案例,还有一些?网友分享小时候的?苦难。原生家庭带给人的?影响是最?大且伴随一生的?,幸福的?人在遇到挫折时会自愈,而不幸的?人一生都也许治愈不了自己的?童年。
甚至有一些?人,尽管明知道自己被家庭利用扒皮饮血,却始终硬不下心来割舍。
在卓惜看来,孟沅已经属于其?中很有勇气的?那一部分了,“跑”这?个字听起来容易,可需要面?对?更多的?颠簸和不确定,她敢不顾一切从那里跑出来,这?何尝不是在尝试自救呢。
孟沅努力调整着情?绪,也大概猜到了他们为什?么会来,她妈妈本就不喜欢管她爸爸那边的?事情?,再加上她也说了拒绝,就不太?可能主动去打招呼。
她有个老乡也在一中,两人高一那年在学校撞见,后来偶尔有些?来往。
不过那边始终不知道她是偷跑出来的?,还以?为她是家里废了大力气弄进来的?,所以?很大概率就是那家人说的?。
“他们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