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环视了一圈，在阳台那边捕捉到了他的?身影，他撑着阳台在喝什么。她拨开身上的毯子起来，头有一阵晕沉沉的?，又坐着缓了一会儿，不晕了才朝他走去。

卓焱很?快听到声音，看到是?她诧异：“醒了？要?不?要?不?再睡会儿？”

孟沅摇摇头：“有点晕，吹吹风。”

“你等?一下。”他把他那杯水放下，回了里面，不?一会儿又回来，端着一杯同样略浑浊的?水，“喝点蜂蜜水会好一点。”

孟沅接过：“哪里来的?蜂蜜？”

她好像记得他们?都没有买蜂蜜来着。

卓焱：“问酒店要?的?。”

酒店一般都会备这些东西，他也?是?想着他们?万一起夜或者明天早上起来会头痛，提前准备蜂蜜还可?以兑点蜂蜜水喝缓缓。

她点点头，小口?小口?喝着，甜丝丝的?。

两人静静待了一会儿，夜深以后?整个城市都跟着静了下来，不?过从酒店往外看，夜景仍旧非常绚烂，透着一片昂扬喜气。

卓焱忽然出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问你个事儿。”

孟沅看向他：“什么事？”

卓焱斟酌了一下说：“卓惜有和你提起过她的?来历，或者说她的?父母什么的?吗？”

孟沅顿了下，摇摇头：“我以前问过她，她不?肯说。每次一提起这些话题，她就很?抗拒很?伤感的?样子，后?面我就没有再问过了。怎么了？”

卓焱简单复述了一下：“就是?，那会儿她不?是?抱了我一下，我听到她哭了。她一遍遍给她爸爸道歉，还提到了她妈妈去世了什么的?，还说什么，哪怕她消失也?无所谓，我有点担心她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状况。”

孟沅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她记得之前，卓惜忽然放弃了找她妈妈。那时候她问她，她说妈妈在她心里。

所以，是?那个时候，卓惜就已经?找到过，并且知道妈妈已经?去世了吗？

那她该有多难受？

孟沅凝重：“等?她明天醒了，我问问她。”

“还是?算了吧。”卓焱阻止，“你记得她今天本来说要?给我们?说什么很?重要?的?秘密，但后?来又改口?了。不?是?所有的?秘密都能那么坦然分享的?，哪怕你们?很?亲密，还是?给彼此留一些空间吧。”

“反正我们?现在无意知道了这些，就替她保守好这些秘密，还是?不?随意过问了，免得让她揭伤疤。多关注一下她的?心理状态就好。”

孟沅点点头：“好，我会注意的?。”

看她那么沉重的?神情?，卓焱语气软了软：“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如果必要?的?时候还是?去问问卓惜，别想太多也?给自己施加心理负担。”

她抿唇：“我会的?。”

“后?面有什么打算？”他自然而然转移话题，“回去之后?不?然直接住我家吧。”

回去以后?的?打算，不?是?他提醒，孟沅还真的?忘记了，不?过仍旧下意识觉得会添麻烦：“不?太好吧？”

她还想说什么，卓焱先接过话：“有什么不?好？也?就比过年来早不?了多少天。”

孟沅总要?想得多一些：“我的?意思是?说，去年我们?就已经?打扰了，今年还去有点耽误你们?团圆了。”

卓焱毫不?在意：“我们?家没什么团圆不?团圆的?说法，去年那是?看着你们?在他们?俩才在家的?，我前面几年都一个人吃，他们?今年也?挺忙的?，万一今年不?在照样是?我一个人，你们?一块儿还热闹点？”

这并不?是?说客套话，在去年之前，他们?家都最少五六年没有正儿八经?过过年了，他们?应酬，他就一个人在家，阿姨也?放了假，懒得做饭就用泡面打发自己或者干脆不?吃。

去年已经?算他们?家久违正视这个节日了。

孟沅迟疑：“……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