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总能给她带来一种力?量。她从前很喜欢叫卓惜的名字,仿佛每一次叫她得到回应后,她心中的不安就能消减一分。

就像有些人会喜欢取各种各样的昵称来表达亲密,但对于不善言辞的她而言,叫全名就是她表达亲密的唯一方式。

她忘不了那天晚上?又冷又饿,整个人精神彻底涣散的时候,卓惜来了。

后来她在医院做噩梦,中途惊醒数次,每一次醒来她都在她旁边,被她吵醒也不恼,反而担忧地?握着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

卓惜从来没有哪一刻放弃过她,所以她也不能放弃。

“它从不忧伤,从不懊恼,告诉我?,

是不是疯狂的石榴树,

在高叫新生的希望已经开始破晓?

……

八月中旬鸣蝉的深处,告诉我?,

嬉戏的她,发怒的她,诱惑的她,

从所有的威胁中摆脱掉黑色邪恶的阴影……”

孟沅总是一边读,一边观察卓惜的反应。

这是一首她最?近很喜欢的诗歌,来自希腊诗人埃里蒂斯的《疯狂的石榴树》。它意象的表达营造出?一个充满希望的氛围,让孟沅觉得从中获取了力?量。

可惜,一直以来,卓惜都没有任何反应。

还有半个月就要大学报道,沈光华最?近抽空跟她聊了聊,卓惜这情况是肯定需要办延迟入学的。最?好的情况就是她能尽快恢复,开始进行复健,要不然就只能先休学了。

她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这也让心里特别的没有底。她们不知?道卓惜具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那种不安感始终萦绕在心头。

孟沅无限压缩自己的工作时间,基本从早到晚都陪在病床前,就算不和她说话,也要自言自语,说给她听。

但那种无力?感还是迎面而来,现在房间里除了她没有别人在,她不想伪装淡定,她其实?远没有那么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