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苏夫人母女身边,她看了看面色青白的苏夫人和苏茗,低着头叫了一声,“阿姨”后便急匆匆走了。
霍清宁搁下毛巾,慢慢地把卷起的袖子挽下来,“夫人今日过来,有事吗?”
“我……我……”苏茗原本以为只是哪个攀高枝的女子入了他的眼,走近才发现居然是向晚。说不出是太过震惊,还是别的什么,她的心里竟然感到无比的悲伤,在这早秋的午后,她居然觉得透彻心扉的寒冷。
“哦,是我说要来看看女婿,茗儿才把我带这来了。女婿不会生气吧。”接话的是苏夫人,半世的修练,使得她脸上的不满情绪一瞬间消逝无踪,笑着牵着苏茗的手踏进屋子。
“倒是我的不是了。苏夫人过来,女婿没有尽到责任。”霍清宁指着旁边的两条凳子,说,“请坐吧。”
苏夫人坐下后,微微一笑,说,“二公子日理万机,这女婿的责任尽不尽我也不在乎,只不过,这伦常道理还是要守一守的,要不然,旁人说起来,也是你们二公子和茗儿面上无光。”
霍清宁不以为意,嗤笑一声,“旁人谁敢说起?”
“话不是这么说……”苏茗终于鼓起勇气,刚一接口,外面便一阵急促是脚步声,仍是那个香雪,人还没跑到,便急着说,“二公子!姑娘刚才摔了一跤!”
“怎么回事?!”霍清宁“嚯”地一下站起,看着坐着的两个人,说,“若没有什么其他事,夫人就先回去吧。”
一句话,竟是下了逐客令。
苏茗看到这一幕,早已红了眼眶,颤颤地提着一口气,刚想要说告辞,那人早已走出几步远了。饶是苏夫人修养再好,此刻也禁不住变了脸色。对着女儿说,“我们也跟过去看看,到底摔得多重,值得他这么火烧火燎地!”
霍清宁踏进客厅,便看见张妈正抓着向晚的手细细地挑着刺,嘴里还念念叨叨地埋怨着。向晚的样子看上去真糟糕,头发散了,锦缎的衣服被勾破,整个人也向从泥里捞起来的一样狼狈不堪。
“怎么回事?”霍清宁走近,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地问道。
原来是向晚见了苏夫人和苏茗,心神恍惚不定地很,又加上这几天连着下雨,下过雨的青石板路甚滑,一个踉跄,便摔进了旁边的玫瑰丛中。
霍清宁接过青青从楼上拿来的衣服披在她身上,从肩胛到腰衣服勾破一大块,泄出春光一片,背上细腻光洁的皮肤仿佛能发光,萤火一般的柔和的光芒。
这样的美色,却有一个不小的瑕疵,在肩胛下面,第一根肋骨的上面,赫然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伤痕,似乎更像是烙印,奇怪的是看上去竟然点眼熟。
霍清宁皱了皱眉,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他甩甩头,没有头绪。
正在这时,苏夫人同苏茗踏了进来,看见苏茗的那一刻,霍清宁仿佛灵台清明,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苏茗!”
他顾不得说更多,连忙把刚披上去的衣服又掀开,顾不得向晚手舞足蹈的反抗,俯下身子仔细地看了一眼,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他牢牢地看定苏茗,良久良久慢慢地说,“夫人手中的传家玉佩,不知可否让霍某看一看?”
苏茗也在一刹那面白如纸,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强自镇定道,“那块玉佩,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