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遭到这么大的训斥,顿时红了眼眶。
苏茗刚想开口说两句,苏夫人即喝道,“还不快去重新煎一碗上来!”
杏红连忙小跑着下去,及至跑到转角,才听到巨大地一声东西砸碎的声音,也许是那只雍正黄釉缠枝莲花瓶,前不久夫人才看上,从拍卖行里买回来的。
房里,苏茗背着苏夫人,嘤嘤哭泣,“喝再多的药有什么用,他就是大罗仙丹也得要他回来啊,我一个人吃着这些药就生得出来么?我又不是圣母玛丽亚!”
苏夫人按住女儿的肩膀,冷笑一声,“他爱不来便不来,左不过是他霍家断子绝孙,又赖不到你头上。你尽心尽力,谁能说你什么?”
苏茗抽噎了很久才慢慢止住,抬头问,“妈妈,你说,会不会,会不会……”
“会什么?”苏夫人打断她的话,“你是大房,就算他外面真的有女人孩子了,想要进这个家门,就得你同意,就得向你磕头!现在虽然是改了民国了,但这个规矩是万年不变的!”
又说,“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寺里上柱香。”
“妈妈!”苏茗叫起来,“现在谁还去寺里上香啊,传出去都被人家笑死!”
“笑什么?!”苏夫人把脸一板,“人家知道了,只会说你心诚!只会夸你!”
苏茗再不愿,第二日还是跟着母亲上香去了,一大早,雨似乎小了点,但空气中仍黏黏腻腻地让人不舒服。
现如今寺庙本就冷清,再加之她们来得早,所以,寺里几乎没有人在。
苏茗在送子观音的香案前,将三柱香插起,规规矩矩地跪下,默默许愿。“弟子若得偿所愿,必将一辈子吃斋茹素,替菩萨重造金身……”
苏夫人在一旁听着,很是满意,到了山门口,才说,“你这就对了,菩萨面前什么愿都许着,只要心想事成了,谁还那么傻,吃斋茹素,重建金身?”
苏茗笑笑,并不同母亲辩驳。如果真能如愿,一辈子吃斋茹素又算得了什么呢?
眼看着母亲到绥州也许多日,还没有陪她出去过,这天看样子也不会放晴了,苏茗说,“要不今儿去百货公司看看,有没有好的衣服,中饭干脆也在外面吃得了。”
苏夫人心里明白女儿这是在陪她,看着女儿愀然不乐的样子,想着出去走走也好,便笑道,“好啊,这绥州到底是要比乾平繁华许多倍了。你还别说,上次你给我捎来的那些珠宝香水,整个乾平都找不出第二件来。”
母女两个一直逛到中午,才在一家法国餐厅里准备吃午餐。
吃饭的时候有个小小的插曲,牌搭子王夫人正好也来吃午餐,上来和苏茗打招呼。
苏茗笑着和她寒暄,说不了两句话的时候,那王夫人突然神秘地丢下一枚炸弹,“听说,二公子在东湖官邸亲自养蚕!好像是为了博佳人一笑吧,真是煞费苦心。”
苏茗微微尴尬,苏夫人却是面不改色。一直到这顿饭食不滋味地解决,苏夫人才狠狠地丢下餐巾,说,“走,去看看!”
“妈妈!”苏茗微微反抗,“去那里做什么?被人看笑话吗?”
“谁敢看你的笑话!你才是霍家少奶奶!”苏夫人气愤地伸出手指戳着女儿的头,拽着她不容置疑地往车里塞,吩咐司机说,“去东湖官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