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雷不及掩耳间,向晚那忘了放下来的右手拔掉头上的发簪,直直往他眼窝里刺去。
“啊!”那人惨叫一声,疼得松开了向晚,随即扑上来双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颈。
这时候,巷尾一爿门咿呀一声打开,泄出几丝光亮,应是烟花女送恩客出来。不一会青石板的路上只留下嗒嗒的皮鞋声。门又重新阖上,一切重归黑暗。
向晚的眼泪簌簌往下掉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眼看着那男人狞笑着收紧掐在脖子里的双手,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耳边听得“砰”地一声,那施加在她身上的力道顿时撤去,她惊恐地眼看着那男人软绵绵地倒地一个男人站在不远处的身后,手里还握着一把枪,枪头尚在冒白烟。
“喂,不要紧吧?”那男人远远地看了向晚一眼,走过来,拾起地上的刀,递过来给她,嘴里自言自语,“刚看到的反光原来是这把刀。”
向晚只顾摇头,那男人疑惑着低下头来,鼻尖闻得一撮无名甜香。他伸过手去,触手的是她温凉丝滑的发丝。
向晚只觉一股酒气扑鼻而来,连忙用手背拭去脸上残泪,倚着墙站起来,嘶哑着嗓子道,“谢谢先生相救,改日定当报答!”
如此清澈明净的一双眼睛,突然出现在这暗夜的花街柳巷,只能令那个男人更加疑惑及,渴望。
“你……”夹杂着酒味把向晚圈在墙壁和己身之间,“多少钱一晚?”
向晚被这一句话骇到,惊恐地往后缩,背上青砖冰凉,她只颤抖着平静自己,“先生,你搞错了,我不是……”
“唔,我知道了,”那个男人叹息着抬起她的脸,又滑到下巴,最后停留在耳垂,“只陪酒是罢。”说完他把脸深深地埋进颈项间,嗅着其中的芬芳,又嘟囔,“真香。”
这旖旎的一切结束于一记清脆的耳光。向晚用力推拒他的胸膛,挣开他怀抱的一刻,再也顾不得什么,只仓皇地往前跑。
前方灯火与人声渐嚣,眼看向晚就要没入人群,那男人急追了两步,在出口处终于拦上她。
外街人声鼎沸车声流淌,路灯光倾泻在他们头顶。向晚又惊又怒地转过身,正对上一张无比熟悉的笑脸。
“东少?!”
东少闻言,眯起眼睛,酒已经醒了一般,他双手插袋,突然敛了笑脸,“向晚?是你?”
向晚开始后悔喊出来,这下,两人之间平添了多少尴尬。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东少!”向晚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娜娜,娜娜在里面。”
东少闻言蹙眉,“什么?还有人在里面?!”
“你有没有黑土?”向晚问道。
东少眉一挑,就要发怒,向晚拉着他就往巷子里回去,“你先跟我进去再说。”
“向晚,做舞女,被客人占点小荤小腥的便宜是难免的。”
“向晚,等过了年我就不做了,回家嫁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