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她踌躇。

“就用那盏风灯的竿。”他清冷的声音仍是那样镇定,在这空荡荡的黑暗里听来格外分明,“小心一点,慢慢来。”

张婶如往常一样,天蒙蒙亮就披衣起来,开始干活。

正在给鸡跺吃的,忽听到门前沉重的脚步声。

不会是小偷吧?她心里这么想着,忙放下刀,走到院子门口细听。

脚步声并不算大,怪异的是有压抑的呻吟声,间而有一男一女两人轻微的交谈,她靠近门,听得那女的说,“就这里好不好?”

然后是一个男的清冷的声音:“不行,太近了,危险。”

“我不管,你不能再拖了。”接着便是一阵沉默。

走了?张婶兀自庆幸时,却传来一阵敲门声,她一惊,差点叫出来。定了定心,打定主意不开门。

敲门声并不大,却一直固执地响着,时间久到即使傻子也直到屋内不可能有人,可敲门声还一直响着。

“算了,看来没人。”张婶听得那个男人开口道,“敲了这么久,不是聋子都听到了。”

“不对,我刚听到这里有声音的。”那个女人似乎仍不放弃,还待要敲。

张婶瞅了眼屋内,去把刚才的那把刀拿在手里,拉开了门,透过门缝压着声音问,“你们找谁?”

入眼的是一对年轻男女,男的俊,女的俏,都有着极好的样貌。她一看,放心了点,又把门打开了点。

“大婶。”说话的是那个女人,“我们半路被人打劫,可否行个方便?”

“打劫?”张婶怀疑地看着他们,这一片治安一向好,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打劫的事情发生。

她退后一步,准备关门。

那个女的连忙上前一步,用手撑着门,陪笑着说:“大婶,我们真的不是坏人。”

张婶依旧戒备着,心想,坏人又不写在脸上,再说,就是你写在脸上,我都不识得。想着就要关门。

“大婶!”那个女的急了,隐约带了哭腔。张婶只觉手心一凉,低头看时便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

“大婶,这是上好的羊脂玉,你拿着去当铺应该可以换一年半载的粮食。”她回过头看一眼那男的,接着又说,“我们只住两天,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张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男子低着头,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骤然抬起头来。张婶这一看又是一惊,他一张脸一点血色也没有,白得好像她手心里的那一只羊脂玉镯,那男的仿佛站也站不稳,全依赖那一根木棒。

原来是受伤了,她心里想道,再看看手心里价值不菲的玉镯,退后一步,把门打开,“好吧,你们就住两天吧。”她心里想着:一个女人,一个受了伤的男人,估计也不会闹出什么事来。

第一缕晨光透进房间,屋里渐渐明亮起来。向晚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靠在霍清宁的床边睡着了。从来没有这么贴近这么安静地打量他,第一次见他,是在霍家宅子里,水晶灯光那么耀眼,她都看不清他的脸,只记得他低沉而清冷的声音,那么遥不可及。谁能想到现在,她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他温玉一般的脸颊……

正胡思乱想间,却见他蓦然张开了眼睛,她一窘,顿时羞红了脸,“你,你怎么样了?”

“还好。”他微微诧异于她的表情,只当她害羞于他对张婶的那一番说词。

“我们运气很好,村长的儿子刚好回来,他是绥州仁爱医院的住院医生。”她起身替他倒水,一面说道,“医生说,要注意伤口感染,要是发烧就麻烦了。”

就着她的手喝完一杯水,他才觉得身上昏沉沉的无力,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探上额头。

“你发烧了!那医生昨天已经回去了!”向晚急得团团转,“这下怎么办?”

“没关系。”霍清宁镇静地开口,“我身子底子好,你只要做些常规的措施就好。”

张婶坐在院子里择菜,望一眼房间窗户,笑得神秘兮兮。原来是逃家私奔的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