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漂亮,这洋人看着大手大脚没想到却做得这么精致的小东西。”霍夫人笑着和苏茗说。
“谁说不是呢?”苏茗也笑得端庄有礼,这女子样貌端庄,举止高贵,连笑容也仿佛是英国贵族学校学出来的样子,嘴角上扬30°,不露牙齿。
“老二还没来吗?”霍夫人问身边的张妈。
“是啊。外面天气不好,许是被堵在路上了。”张妈笑着解释,她是霍夫人的陪嫁丫环,在霍家有着独特的地位,两个小少爷从小就是她带大的,因此格外的疼宠一些。
“天气不好就不晓得早点出门吗?”霍夫人似真似假地埋怨着,“让人家小姐等在这里,他也不难为情?”
“伯母!”苏茗娇羞地打断她,“您又嘲笑我!我去给霍伯伯弹首曲子作贺。”
“好了,好了。我不打趣你了,你过去吧。”霍夫人被逗笑,唤了一个丫环领了苏茗过去。
霍清宁是踏着苏茗的钢琴声走进客厅的,苏茗正在弹一曲《梦中的雪》,霍清宁并不十分精于此项,说不出好和不好。只是略感生涩,这让他想到去年霍老爷寿宴上的情景,似乎也有个小姐上弹“献丑”,他还记得向晚嘴角隐忍的笑意。
才一年,这弹琴的女子怎么就变成了红透绥州的舞女?
“今天倒晓得回来了?”霍夫人嗔道,“我都当你忘了家门朝哪开了。”
霍清宁不知该如何应付母亲过多的母爱,只好在那里笑。倒是张妈,迎上来,拉着他的手,一阵紧搓慢揉,“少爷啊,怎么瘦那么多,好好的搬出去干嘛啊?”
霍清宁笑,“我又不是孩子,张妈你净瞎操心。况且我又不是住在国外,要见还是见得到的。”
“是,是。”她直笑,“少爷也有二十二了,不过没成家的人就不能说是大人,要等少爷行完大礼,有了少奶奶管,我们才算是不用操心了呢。”
每次无论说什么,她都有办法转到这句话上去,霍清宁只好苦笑:“那你还是继续操这个心吧。”
“怎么要继续操心,今晚苏小姐可是也过来了呢?”张妈笑得开心无比,“快去,她可是等你好久了。虽然嘴上不说,我们可都看出来了,她心里着急着呢!”
“老二,你哥哥又是怎么回事?”霍夫人赶在霍清宁离开前开口,“怎么又弄个女的来气你爸?”
“妈妈,我说了。那是我的女朋友。您又不是不晓得哥哥,他这人,就喜欢和你们争执。”他说,接过侍者端来的红酒,啜了一口,“好了,妈妈,我先去招待客人了。”
“那你又怎么多出个女朋友来?”霍夫人不依,“那苏茗怎么办?你难道忘了你父亲要你尽快和苏茗订婚?”
眼看着儿子的面色越来越淡,霍夫人也不由住了口,叹了口气,帮儿子整整衣服,“就知道你又嫌我啰唆,可是,我又怎么能放任你在外面乱搞?和别的女人玩玩是可以,只是别学你哥哥那样做得出格,惹你父亲生气。”
他心里怜惜着母亲,怜惜她出生娇贵,却在这深宅大院里挨着寂寞。可是,母亲却永远和丈夫站在一起来审讯儿子。父亲外面有女人,也有儿子,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从来不与母亲说,也不往家里带。他想着,母亲一贯是知道这些的。只是父亲没有“出格”。也就睁眼闭眼了。
苏茗连弹几曲,博了个满堂彩。下来的时候,看见霍清宁正在杜政平身边说着什么,苏茗走近,“二公子。”
“刚才是你弹得么?”霍清宁看向她,笑着说,“弹得真不错。”
“献丑了。”苏茗也笑,眼睛里亮晶晶的,有着讨好的笑容,“二公子也懂这些。”
“霍某一介粗人,只能听听皮毛,哪里比得苏小姐十八般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