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彦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些晦暗森寒的情绪,一副要把贺卓群撕碎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全部吞吃进肚子里的可怖模样。

贺卓群呼吸急促,指尖因恐惧不安而微微颤抖着。

景彦性格恶劣,但极少动怒,情绪异常稳定,似乎周围的一切人和事都不过是消遣娱乐,他享受着激怒惹恼别人的过程,看到对方暴跳如雷、狂怒吼叫只会装模作样的露出惧怕的表情,实际上根本没放在心上,只觉得好玩。

他不知道这一句三年前就说过的话,为什么会激起景彦如此大的反应。

仅仅三年不见,他就已经不了解景彦了?

没等他想太多,景彦突然笑了起来,眉眼舒展,乌黑的眼瞳中闪烁着细碎的微光,压迫感极强的氛围瞬间消失,根本看不出丝毫怒意。

“卓群哥,你生气了?”

贺卓群愣了一下,他在景彦面前从未生气过,只是卑微的顺从,努力做一只乖巧听话的狗,乍一听到这两个字都无法理解其中含义。

他为什么生气?

景彦却搂住他的胳膊,在他身上蹭了蹭:

“好吧,既然你生气了,那就等晚上再说。”

贺卓群抽走自己的手臂,冷冷的说:

“我只是不想见你。”

景彦充耳不闻,表情中还带着些陶醉,自顾自说着:

“嗯,因为你生我的气了。果然要这样才行。走吧,赶紧出发,我想看看你辛苦带大的宝贝儿子了。”

贺卓群浑身僵硬,像是被蛇缠住的可怜猎物:

“你竟然调查我?我们早都结束了,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景彦笑了起来:

“又说这种话,看来你时间很充裕啊,那要不来一发再走?往前几百米有个酒店,我可以好好玩一玩你的小逼,看看你这三年里技术有没有退步。”

贺卓群看了眼手机,离王晓超放学只有十几分钟。他如果晚到,老师肯定又要抱怨了。

王晓超的年龄本来不够,他每次上早班还会提前两小时送过去,托儿所的老师意见很大,话里话外总劝他让老婆、父母帮忙带孩子,或者去别的机构。

他早就和家里人决裂,当时信誓旦旦说着一辈子都会和景彦在一起,现在哪好意思回头让家里人照顾一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拖油瓶。

他启动电动车,心想到了路口就把这家伙丢下去,再接儿子回家,没必要和景彦争论些有的没的。

一路上总有路人侧目,景彦身材高挑,腿又长的不讲道理,只能蜷缩在这辆又小又破的电动车上,看起来就像一个骑着玩具车的大人,特别可笑。

贺卓群自从和景彦在一起后,已经对这种目光习以为常,电动车骑到花语托儿所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了下来。

既然已经知道他去接儿子,去交警五大队也没什么意义了。

景彦两条长腿撑着电动车,没动。

“到了。”

贺卓群提醒他。

景彦低头示意,裤子中间好像塞了根无比粗长的铁棍,顺着裤管向下,义正言辞地说:

“我怎么动?这么明显,在托儿所门口?我可不是变态。”

好像勃起了接近二十分钟的不是他。

贺卓群一时无语。

“这和我没关系。”

景彦哈的笑出声:“不知道是谁在我身上蹭来蹭去勾引我,还不愿意去公园解决一下,把可怜的大男孩撩逗得气血下涌,又不负责任地踢开。不过没关系,我还是有定力的,就是不清楚那个人内裤湿成什么样了,应该不会摸一下就喷得满手都是吧。”

贺卓群不想听他污言秽语,瞪了他一眼就去找老师接王晓超,转身前看到景彦舔了舔嘴唇,表情玩味兴奋,又觉得这个人性格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王晓超比较调皮捣蛋,一天时间就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鼻涕也在脸上一左一右各画了两道印子,手舞足蹈的描述他今天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