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耻的家伙好象已经开始习惯女士付帐,视若无睹的擦擦嘴: “今天有事吗?”
“怎么了?”
“去看一个朋友的奶奶。”
带着我来到车上,拿出几盒巧克力。
“费列罗,怎么买了这么多?”我抬头看他。
他的语气有些惆怅:“他奶奶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以前我们谁出去碰到没吃过的口味都会给她带回来,前些天,正好一个朋友出国又带了点,今天给她送过去。”
低下头轻轻的摸了摸盒子,他叹了口气:“你还记得石方吗?”
“石队?”我看着他的脸,小心的问。
他点头,笑了:“他看上去比你还显得小一点。”
的确,他有张趣致的娃娃脸。
“可你知道吗?他是省优秀人民警察,一个人完成了通常出动几百人次警力的工作。”
是吗,还真小看了他,我一直有点纳闷,他那么年轻,怎么就当上刑警队长了?想不到,平凡的外表下面居然蕴藏了那么大的能量。
“我们老是笑他是孤胆英雄……”他转过头,看向窗外。
周末的早晨,早起的人不多,小区里三三两两的走着晨练的老人,太阳正冉冉升起,树上有鸟儿鸣叫的声音,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朝气蓬勃。
我的脑海里却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闭上眼睛,疲倦的靠到椅背上,半晌,缓缓道:“他,殉职了。”
我震惊的捂住嘴巴,殉――职?
怎么可能?他的笑容那么稚气,明明还在眼前?他脸上有酒窝……他还在网上认识了女朋友,那个长发如瀑的秀气女孩,我见过,他呢,他终于见到她了吗?一切还来得及吗?
这样旺盛的生命,居然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不见了?
宋铭轩搓搓脸,睁开眼睛,拍了拍我的手,发动车子:“他一直在追逐他的梦想,直到献出生命……过程,永远比结果更重要。”
我静静的看着前方的路,每个人对生命都有自己的见解,石方有没有得其所哉?他的奶奶,有没有想起自己的孙子?他走的时候在想什么?亦或什么都来不及想?
直到见到石方的奶奶,我才发觉,能够遗忘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听宋铭轩说过,石方的父亲石建军是市公安局的局长,而他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
我们到的时候,他正在给老人准备早点,还没有上班。
见到他的第一眼,他的眼睛就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平和慈祥的笑脸,那双眼睛里面却盛满了痛苦、无奈、隐忍……
我从没见过这样复杂的眼神。
跟着宋铭轩叫了一声石叔叔,他微笑着把我们让进屋里,手里还端着一只小碗。
环顾一下四周,简单硬朗的摆设,低沉的色调,这很显然是一个没有女主人的家。
家里并没有过于哀痛的气氛,只有靠墙的矮柜上放着的一张合影格外的显眼。
人到中年的父母和活泼可爱的孩子,那孩子笑得顽皮,揽着父母的肩膀,脸上有两个可爱的酒窝。
石方见到他妈妈了吗?
石叔叔接过宋铭轩带来的巧克力,十分过意不去:“又让你们费心了,太谢谢了。”
带着我们来到阳台上,石方的奶奶正坐在那里晒太阳,襟前系着一只小围兜。
我忽然意识到老人整洁健康背后意味着的一切,心中恻然,沉默的站在一边。
“妈,你看,铭轩他们给你带什么来了?”石叔叔在老人身边蹲下,开心的笑着。
他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身材魁梧,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表情却那么的温和、亲切。
老人低头看见东西,开心的唔一声,急急剥了一颗含在嘴里,满足的眯着眼睛。
看见我们摆摆手:“你叫铭轩?放学了?”
宋铭轩点头笑起来:“是啊,奶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