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我一震,条件反射般的猛的抬起头,看见老七站在我对面,欣喜的笑着。
而那个家伙正笑眯眯的看着我:“早啊,丫头!”
还没说话,我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他的嘴唇怎么这么白,声音为什么这么小,额上包着纱布怎么这么傻!
“不哭啊,小笨蛋,我都醒了,你还哭什么?”他开心的轻叫。
“看你那个样子,难看死了。”我接过老七递过来的纸巾擤擤鼻子抱怨道。
他看看老七,笑着撇撇嘴。
只是握紧了攥着我的那只手,微微的摇一摇。
在他的单人病房里吃过早点,他就催我去上班。
“请两天假,公司不会因为我停止转动。”我有些不快。
“听我的,”他神色严峻,“这里人多眼杂,不适合你待。”
又来了。
“我已经没事了,这里一切有老七他们,这几天你不要过来,出了院我会去找你。”
我瞪着他话冲到嘴边,想了想,还是沉默的拿起外套,“砰”的带上门走了。
满心的欢喜被深深的挫折感取代。
老七打来电话,絮絮告诉我他的状况。
“放心吧,常小姐,”他呵呵的笑着,“该补的,我们都给正哥补了,保证他出院的时候会长胖一圈。”
我静静听完,挂上电话,看着桌上摊着的滋补菜谱叹口气。
也好。
他想让我放心,我就遂了他的愿。
最近,我的脾气好得出奇。
态度平静的接听他扯东谈西的电话。
“欢欢,你如果是医生多好,我可以每天看到你。”
“我不喜欢做医生,会碰到你这样讨厌的病人。”
“呵呵,欢欢,那个医生又问我,那个女孩子为什么不来看我,他干嘛老惦记着你,真是的。”
“……”
“你在干什么呢?下面?哦,芝麻酱在架子里第三层搁板上,别忘了放点香油。”
“我知道。”其实我不知道,而且根本就没准备放。
又是一个雨天,牛毛般的细雨纷纷扬扬,象一张网撒下来。
我从办公室出来,一个人低着头闷闷的走着,姨妈的话回荡在耳边。
不要再跟他来往了。
白皮鞋踏进水里,有种麻木的快感。
不要再跟他来往了。
手机响了,我掏出来看看来电,范浩正。
“欢欢,下雨了。”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打伞。”
“什么?”我抬起头,四处张望,心里有模糊的希望。
“一定抬头找我了吧,逗你呢,哈哈哈哈,我就猜到。”他得意的笑。
我却没有生气,算了,没关系。
“怎么不说话了?”他仍然兴致勃勃的。
“没什么,你的伤口长好些了吗?”我慢慢的往前踱去。
“你的头发怎么乱糟糟的,是不是太想我,没有心思照镜子了?”
我摇摇头,咧开嘴,眼睛在周围寻找。
一辆熟悉的黑车远远的停在路边,有人在里面对我挥挥手。
该死的家伙!
我开心的挂掉电话,跑了过去。
钻进车里,坐到他的身边,兴奋的看着他:“你能出来了?”
他靠在椅背上,动作僵硬,但气色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