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的口气很肯定。
我被他拖了起来,扶到卫生间简单梳洗了一下,套上针织外套,坐到沙发上来喘口气。
晨曦中的他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血渍。
“我自己能去。”
“真的?”他笑。
我低下头:“你不见得这么闲得慌吧?”
“你帮过我,我也要帮你一次,这理由充分吗?。”
我无奈的看他一眼,他的眼神不容置疑。
“你先下去,我后走,要是让人看见,我就完蛋了。”
他仰头翻翻眼睛:“你,能行吗?”
我苦笑点头。
“好,那我在前面拐角等你。”
说罢开门出去了。
我又坐了一会,也慢慢走了出去。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约好的拐角,我已经心慌的厉害。
定了定神,眼角看见了一辆黑车,我却有点犹疑。
一辆出租车已经“嘎吱”一声在我面前停下,这个时候生意不多,驾驶员探出头来招呼:“小姐,去哪?”
我刚想说话,黑车突然在出租车身后出现,一个小平头摇开车窗扯着嗓子大叫:“抢生意啊?想找死啊?”
出租车司机回头一看,立刻发动油门一溜烟跑远了。
他打开车门,走了过来,看我一眼。
我有点不太好意思。
拉住我的胳膊,他打开车门,踌躇一下,我坐了进去。
前面那个小平头回头笑嘻嘻的看着我:“常小姐,我叫陈志刚,你叫我老七好了。”
现在的他跟刚才那个凶神恶煞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我有点适应不过来,怔了一下,对他点点头打了个招呼,躺到了靠背上。
“别废话,快开车,开稳点。”旁边的人吩咐。
“放心吧,正哥。”平头答应一声,车子飞快的冲了出去。
输液管里的水一滴一滴的慢慢注入我的血管,我斜靠在躺椅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一棵银杏树。
小平头跑前跑后的挂了号,交了费,拿了药,又给我们占了两个位置,这会买早点去了。
他正在一边的椅子上侧身看着输液管,检查我的手背。
“你是干什么的?”
他笑笑,不出声。
“可是,为什么?”
我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他低垂着睫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过了一会,好象在喃喃自语:“做惯了,也就是一份工作罢了。”
窗外的银杏叶已经开始发黄,犹如一把把小巧的扇子,簇拥在枝头。
我在心里轻轻的叹息。
“哎呀,肿起来了!护士!快!”他突然站起来站起来扬声叫着。
“怎么了?哟,可能是血管太细了。”刚才给我扎针的小护士跑了过来,急忙撕下胶布拔出针头。
拍拍我的手背,她重新选择了一条血管扎了下去,却不见回血,她握着针动了一下。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真疼啊。
“你会不会扎针啊?这是人的手,不是给你练针的把子,再这么扎下去还得了?叫你们护士长来!”他在旁边虎视眈眈的嚷道。
小护士被他一叫,脸都涨红了,不敢再下针。
“怎么回事。”四十多岁的护士长听到动静匆匆赶了过来,拉住我的手看了一下,拿过针冷静的选好位置扎了进去,一针见血,我舒了一口气。
小心的放好我的手,她又调整了一下速度,回头看着竖起眉毛的他,摇摇头:“她已经找准了位置,要是你不叫,也许就不要再扎一针。我明白你担心女朋友,可是小伙子,声音大并不能解决问题。”
说完又赶到下一个病人那去了。
我看看他,忍不住笑出来,喔,不得了,被批评了。
他嘀咕着坐下来,看看我青紫的手背:“要是不叫还不知道要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