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少了吧。”孟落英的眸光转移至远处,却下意识拢紧袖口遮住左手,其语调淡淡,“都说了让你不要老是抱着书看,偶尔也要多出府逛逛。”
院中墙壁爬上青翠藤蔓,它们油亮的叶片在白昼里竟反射出一片灿烂却惨白的光。
沐浴此等亮光,孟晚钟捏紧手心:“这应该和我休息多少无甚关系。”
“那和什么有关?”
孟晚钟抿唇,睫羽轻扇,他笃定道:“那封信。”
孟落英眼皮一跳:“你还在信那东西?不是让你扔掉了吗?”
孟晚钟摇头:“这两天,收到那封信的人都或多或少看见过类似的场景……所以,这绝对不是我的杯弓蛇影。”
他嘴角又噙起一抹微笑:“还有那天在府外游荡的人应该知道什么,他亦应该与此有关。刚好,上次与我送信的姑娘还停留在云城内,我想去多多探听一下。”
“……随你。”孟落英撂下两字,忽地反应过来,“哦,对了,之前府里下人说,你曾让别人姑娘在此留宿。”
犹豫了会儿,孟晚钟承认:“是。”
“她叫什么名字?”孟落英眼神倏忽锐利起来,她靠近两步,紧盯过去,似乎有些急切了。
他嗫嚅片刻,终是答道:“她叫……”
“快雨。”
*
“阿嚏!”
快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摸摸鼻尖,有些不安地张望这条任何声音都可以在此回荡的窄巷。
还好还好,没有其他人听见。
想来,她都在这儿蹲守好久,可千万不能功亏一篑啊!
背靠冰冷的墙壁,借助弯折的角度,快雨刚好能将自己的身形隐在其后。
忽地,脚步声传来。
快雨小心翼翼探出小半边脸,匆匆窥了下来者形貌,便很快重新躲藏好。
目标总算出现了。
那人衣饰简单素净,只一根发带束冠,眉眼尚且稚嫩,可他周身气度反倒显现出与外表不符的成熟。
快雨屏息凝神,她调出菜单栏,急忙存了个档。
脚步愈来愈近,她微微侧头垂眼时,甚至能看到对方的脚尖正要踩在那道阳光用以分割巷里巷外的直线上。
趁这绝佳机会,快雨跨步出去,一把拦住那人:“杜瓴!”
杜瓴停在原地,先是一愣。
他根本不认识这个突然蹦出来的陌生少女,即使她口里还叫着自己的名字,且定睛一看,又觉得她有些眼熟。
但他最近四处东躲西藏,好不容易能过两天安分日子,实在不想被这姑娘一嗓子又把其他追兵招来。
所以眼见着路过有人向这边投来奇怪的目光,杜瓴不管三七二十一,指尖凝聚蓝气,就要往少女脑门上点。
也不知道是他反应能力太差,还是少女敏捷点满他的手指在虚空中来来回回戳了好一会儿,竟连她一根头发都没碰到。
她像是能提前预料自己的行动一般,总是精确地避开所有进攻。
真就邪了门了!
“……!”杜瓴气得立即调转方向,想要跑路,慌张间连对方到底是知道自己姓名的方式都不想追问了。
“站住!跑什么?!”快雨下意识去掏衣袖里藏着的那一沓符纸,然而被纸张粗糙的质感一磨指腹,她不由抿直唇线,放弃了。
见墙根处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都是别人不要的东西,快雨干脆直接抄起一个硬邦邦的水瓢扔过去。
毫无悬念的……
没砸中。
可恶,虽然知道他现在肯定逃不掉了,但是还有点不甘心是怎么回事?
快雨锲而不舍地按下读档,又把杜瓴当靶子瞄准了好几次。
……结果竟无一例外都没中。
以前玩射击游戏的时候,也没人告诉自己,她是人体描边大师啊?
最后一次读档,快雨恼火地眯了眯眼睛,将水瓢扔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