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修凛颔首,这点他很认同。
栖云院里,卿欢面前放着潮儿抓周抓到的一柄小木剑和一本书册,她摆弄几下,只觉得有脚步声靠近,接着头顶罩下一篇阴影。
“夫君,你瞧,潮儿抓的是木剑,以后他估摸也要像你一样做个将军。”她倒看不出什么情绪。
戚修凛眸光一顿,坐在她面前,握住她指尖,“那孩子不是我的,我从未碰过她,你信我。”
卿欢听他的话,抬眸看他双眼,不躲不避,待瞧到真诚坦然,心中便长舒口气。
她隐约听到潮儿的哭声,点点头,“我信你。”
起身就要走。
戚修凛却捧着她的脸,不许她走,“这件事,必要说清楚,多耽搁一刻,我心里都不安。”
他打横直接将她抱着去了内室,关上门,谁也不许进来。
“你有话就说,关门干什么。”前院都是宾客,青天白日,若有点事,丫鬟不好意思来敲门。
外人还不知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前些日子,城里有人在讹传三年前的事,我便着人跟着那些造谣者,锁定了四皇子参与的党羽,包括这个皎娘,她利用腹中孩子,迷惑众人,为的是在满月宴当日,诬陷我与四皇子结交,她根本就没打算活着。”
卿欢怔住,“她对四皇子这么衷心?”
“嗯,经查当年四皇子救过她,将她放在了花柳之地养着,这些年,是四皇子的眼睛和耳朵,给他打探不少消息。”戚修凛估摸着,那皎娘随身带着四皇子赠送的东西,想来是对他有意。
她想起皎娘已死,便定定看着他,“她翻墙坠亡,是真的?”
戚修凛目若湖光,“真的,应该是还不死心,想最后一搏,所以我说,她没打算活着,只要能攀咬我一口,哪怕落在墙外,见着任何一个陌生人,也要泼上几句脏水。”
她唏嘘不已。
“你一开始见到她,是不是疑心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戚修凛也才二十多岁,又没有经历过感情,这头回动心,难免想得多。
她没回答,“看天色,兄长应该要来接潮儿回侯府了,我去准备一下。”
“不许走,现在就回答我,是不是疑心我?”
见他非要问出个答案,卿欢抬头,“那你看到我挺着腹部,没有疑心我吗?”
他倒是回答得斩钉截铁。
“并未。”
因他是直接跟到了医馆,问了老大夫。
卿欢心虚,她确实怀疑了,还想着就算是他的孩子,大不了养在外头,不认就好。
“妾也,并未。”
戚修凛挑她下巴,“你不敢看着我说,便不是你心里的回答,盘盘,一开始你想必是疑我的,你又惹我伤心了。”
嗯?
卿欢听他一副受伤的语气,已然忘了最开始明明是他瞒着没说清楚,才造成了现在的误会。
她忙去看他神情,偏他转过脸,避开她的打量。
像是孩子闹脾气。
此时,外间乳母过来,“侧夫人,大公子来了。”
挪巢耽搁不得,她只能先把这件事放一放。
那边厢,戚夫人已经来了栖云院,用大红锦缎小被,裹着潮儿,乳母则擎了株悬着金锁的桃枝,跟在一边。
待出了国公府大门,戚夫人将潮儿交到徐知序手中。
她虽不情愿,将交给这个快要没落的侯府长子,可也懒得计较太多。
潮儿对舅舅不熟,刚入他怀里就瘪嘴,手脚乱动。
“我来吧。”卿欢抱住潮儿,小孩儿一到她怀里便安静下来,舒展了眉头,“潮儿,这是舅舅,是母亲的兄长。”
侯府变故之后,徐知序虽官位不变,却备受排挤,在官场上也不似之前那般游刃有余。
有人说他,若不是有个国公府的侧夫人做妹妹,只怕早就被踢出刑部。
他自觉愧疚,双亲迫害卿欢,她却还能既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