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人人会死,她总得学会靠自己。”
整整在芙蓉园里站了五天,宝如软绵绵的脚底板上浮起一层子的白,季明德粗掌抚上去,轻轻搓了几搓,再揭,揭下一层皮来,下面红彤彤的一层嫩肉,触之便痛,她痛的呲呲着嘴巴直吸气,两只软兔子一样的小脚丫在铜盆里疼的攥在一处轻抖。
“宝如!”
“唔?”宝如疼的牙都在打颤儿。
季明德拉过她两只脚,轻轻替她揉着:“乖,往后不许再做卖买,安心在家呆着,好不好?”
宝如摇头:“不好,我要挣银子养你,供你考春闱,娘交待过的。待你考中进士做了官,有了俸禄,你再养我。”如果到时候她还活着的话。
季明德坐在只小扎子上,仰面看了片刻,就像上辈子无法走进她的内心,消解她的恨意一般,终究无法说服她此生懵懂的报恩,笑了笑,起身去泼那洗脚水了。
两人躺回床上,七尺宽的大床,宝如滚进最里侧,解了秦州带来的那床被子在靠墙蜷着。
季明德伸手量了量,两人中间足足隔着一臂之宽,他笑道:“这大约就是天涯与海角的距离。”
拉她不过来,他只好自己挪过去,踢了那床旧被子。季明德拿新置的锦被将两人裹在一处,唇凑了过去,散发着青盐香的口气灼热:“好端端的,为何拆那旧被子出来?”
第71章 心机
一个山头有一个山头的歌唱。宝如其实委屈的是临走之前那一夜她拉下脸求欢他却把她给拒了。
她越想越觉得羞越想越觉得丢人偏偏这种事儿又没法发作遂捂脸蜷着身子就是不肯转过身来。
季明德有的是耐心嗅着这无论体态还是一颦一笑,端地还是个处子模样的小媳妇儿颊侧的香泽,望着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
舞剑与舞蹈一样需要常年累月的基本功,腰肢才会柔韧有力。否则硬胳膊硬腿,再美的女子上了舞台若无成十年的基本功硬腰硬腿没有形体美,终究不好看。
但她不是她现学现卖只凭着几招照猫画虎的功夫学的有模有样这柔柔一截纤腰天生成的柔软,虽无力道可在形体与剑器相得益章的美感上,胜之于庄茉儿不知多少倍。
所以同罗氏的姑娘被誉为体质殊异国色天香和那能于风雪之中在高原苦寒之处开花的紫斑牡丹一样,独特,大约是真的吧?
季明德呼吸渐浓渐炽……
“明德,明德!”宝如忽而一声哭哼,季明德停了停,她哇的一声哭:“我月信到了!”
王定疆之死,全然出乎宝如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