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邻省的美女又大多象邻省特产的辣椒一般刚烈火暴,稍微差一点勇气的男生都是绝对吃不消的。而这个叫林桐芝的女孩子,五官都是秀气到极致的组合不说,最妙的是她面上的表情,温婉之至,也惹人怜爱之至。
结果一个月下来,众家哥哥发现这个小姑娘虽然温婉却无比固执,她对于前来搭讪的人一律是微笑礼貌地应对,但是对于他们说的话也一律当没有听到。绝不让你难堪,也绝不给你丝毫机会。能考上大学的也没几个是傻子,于是某天起,林桐芝突然发现这群候鸟哥哥们又不约而同地从她生活中神奇消失。
这天下午下课,林桐芝和几个同学一起回寝室,正好碰上前段时间总在宿舍楼下等她的一位老乡意气风发地拉了另一个女孩子的手从宿舍楼前的那条路前走过来。她连忙低头侧身走了过去。同行的知情人免不了要笑话她脸皮太薄,事实上她是真的挺难为情的,所以也懒得分辩,含了笑径直走进宿舍楼,贺望兰要去传达室拿信,问她去不去,她只笑了摇头。
走的时候,林桐芝没有跟任何人交换地址,军训的那一个月,同寝室的女孩子都读着成撂的信当做精神支柱,她收发信的对象就只有爸妈和弟弟。
没过多久,贺望兰回来了,手里拎了一个很大的牛皮纸信封袋。一边没好气地抱怨,“这些没良心的,开学那信多得象牛毛一样,还不到两个月呢,就不记得老同学了。”一边把那个大信封递到林桐芝面前,“喏,你的。”
林桐芝疑惑地接过信封,那么厚的一垛,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寝室里其他人都凑过来等着她拆开好共赏之,她的好奇不比任何人少,急切地朝信封上看去,却只觉头上“哄”的一声,两耳一片嗡嗡的声音,直不知身在何处。
第 19 章
她的脸色变化得那样明显,以致于寝室里其他的姐妹都意识到了这封信的不同寻常处,交换了眼色从她身边退开。她看着信封上一手刚劲飘逸的字,心里阵阵的发慌,就象是拿到了一只烫手山芋,但是这个玩意那么大,那么重,叫人无法忽视也无法丢开。终于,她把这个信封用力地扔到自己床上,再三脚两脚翻身爬了上去,放下了床幔。
她这一切做得很快,全是本能反应。一直到躲回自己的小天地中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害怕。她没有去想象这封信的内容,也没有急着开拆一看究竟,她只是细细地抚摸着信封上的每一个字,象是沙漠中迷路的旅人终于发现了一掬清泉。良久良久,直到她发现有泪水从眼中掉落在信封上,一个字洇晕散开,她这才擦了一下眼睛,小心翼翼地沿着胶水封口,拆开了信。
她没有猜过信中的内容,但是这么厚,也不可能是信件吧。可是她还是猜错了,那就是一封信,一封写了四十三页纸的长信。那封长信里充满了对中学时代的回顾,经历过的事情,认识过的朋友(包括林桐芝),以及他对人生、朋友、爱情、理想的理解等等等等,说它是一封信更不如说是他跨越整个中学时代内心的一段长长独白,里面没有风花雪月你侬我侬,对林桐芝所说的话也只有寥寥数字,而且这几个字依旧如它的主人一般地嚣张跋扈:
我把我的记忆存放在你这里,这样,即使有一天我会遗忘,还可以在你这里找到。
林桐芝拿着这封信就象是捧着少年的一颗赤诚的跳动的心脏,她从喉咙里发出了两声“阁阁”的声音,然后她象一个疯子一样肆无忌惮地哭了,然后又大笑起来。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植物老师告诉大家判断树的年龄就要把树干剖开,看横切面有多少圈花纹,那种花纹叫做年轮。而且从年轮上可以看出年成,如果风调雨顺,那一年的年轮就比较窄而且颜色较浅,反之,年轮就比较宽而且颜色较深。
当时陈墨坐在林桐芝旁边以一种戚戚然的口气叹息,“难怪他们说好日子叫快活,坏日子叫煎熬。”
林桐芝现在的日子,过得就很快活。
军训终结的那个礼拜五下午,寝室里几个闲极无聊的家伙商量晚上去哪里打发时间,看电影以及溜冰的提议相继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