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5)

贺延平也不推辞,只是说,“那就还要麻烦你了。”

林桐芝拿起电话又叫了一份盒饭,一边又跟贺延平聊了聊什么项目啊,规费啊,待到盒饭送上来,已经讲了小半个小时了,她在其他问题上腼腆,谈起专业知识来倒向来是滔滔不绝的,嘴巴早就干了,打发完送盒饭的,正想倒杯水润润喉咙好来吃饭。脑子里还在转这个念头呢,却见贺延平已经自来熟地拿了她的杯子帮她到饮水机下接了大半杯凉开水,又接了点热开水。

她说了一声谢谢,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水温刚刚好,不冷也不热。她心中一动,向来只有她为别人思前虑后唯恐不周的,又哪里有人这样体贴待她过。办公室里相对,一时也没有其他的话题好说她又不是那样健谈的人,但是身为主人,也只有找了张旧报纸在桌上铺好,讷讷地招呼了一句,“吃饭吧,这家店的盒饭口味还不错的。”

贺延平平时口才极为了得的人,今日不知为何也大失水准。眼见她已经毫不客气打开了一份盒饭,自然也老老实实拿起了剩下那盒盒饭大嚼起来。

饭菜果然干净,还带了一点家常菜的味道,贺延平饿了一个上午,饥肠辘辘,闻到食物香气,差点把脑袋都埋到饭盒中去了,一气吃了个半饱,终于还是顾忌着女士在场,抬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林桐芝的饭菜并不是象他一样菜一盒饭一盒,而是分成了两个有饭有菜的盒子,其中一盒放在一旁没有动,她自己捧了另一盒在吃。动作幅度很小,速度很快,显见是赶时间赶出来的习惯。

贺延平仿佛就看到她一个人在办公室习以为常地加班、叫盒饭,打仗一样吃过饭又埋头工作的情形。虽然他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可还是没来由一点心痛。他勉强笑了一句,“怎么?你还减肥不成?”

林桐芝心情很好了,摇摇头,“我要减什么肥啊,增肥都增不上来。”她看看那盒饭,“哦,你说这样,我想着反正要回家帮你拿钥匙,就分了半份饭出来……”她似乎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微笑了一下,不再继续。

贺延平马上想到了垃圾场旁边的那个窝棚,估计她又是给窝棚里的人送饭吧。为善而不欲人知,善莫大焉。

起初见面的时候,贺延平见她长得虽然漂亮,但是衣着过于时髦、言语过于刁钻,本来以为是那种养尊处优全无家教的富贵人家子弟,虽然看陈墨面上礼敬了三分,心下却颇不以为喜,随后发生的事却令他的印象如倒吃甘蔗一般,一改再改,一直到此时,他才很认真地朝她脸上望去,却见她眉如水,目如波,五官于精致中透出几分婉约,一头薄薄短发,虽说干练,却略显单薄,令人望而生怜,哪里还有半分昨天的咄咄逼人在?一时却又想起陈墨一头海藻似的乱发――怎么想怎么叹惜,越需要人怜惜的就越独立,越是母大虫就越不乏裙下之臣从其淫威,这人生,又怎是“颠覆”二字所能形容的?

第 42 章

然后又过了两天,陈墨打电话给林桐芝说贺延平同学为了感谢她的慷慨,请大家吃饭的时候,林桐芝摇头苦笑了一句,“我慷慨?还不是都慷慨到你肚子里去了。”就只说了这一句,陈墨在电话那头哼哼哧哧地笑得象只偷到油的老鼠。林桐芝一听这笑就头痛,忙补充说,“我这两天很忙的,另外,我今天晚上还有饭局,你去吃了那顿饭吧,他说请我的?那你千万别替我省啊。”

陈墨咯吱咯吱地鬼笑,“有饭局?什么人请客啊?”

林桐芝一桌子的事情,但是陈墨这家伙每天一张报纸一杯茶,怎么能想象到她的辛苦,一缠上来就象块牛皮糖,不说清楚根本就没法打发掉她,也只有没好气地一边打开文件夹一边说,“是北方来的一个什么公司要做一个可行性研究报告,具体是老板接待的,老板只是告诉我说人家的人下午来,晚上我们帮别人洗尘,点了我的名要我三陪,想溜都溜不掉的。”

陈墨故作惊讶地拖长了声音,“三陪?你是说三陪?”林桐芝更加有气无力了,“是啊,三陪,陪吃陪喝陪唱歌。我还有事,不和你罗嗦了,下次再聊。”一边不由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