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春装,不知怎的,进入时装街后,她一眼就看到临街一个名牌 男装店子的玻璃橱窗中挂了一件薄毛衣,那种店子挂出来的衣服自然是极漂亮的,只是那价格也确实不菲。王玥也看到了这件衣服,凑过去看了看标价,啧啧两声,扯了林桐芝衣服就走。 两个女孩子半天逛下来,说不买不买,王玥手里大大小小也提了一堆衣服。她正看了手里提着的各式衣服袋子跟林桐芝说,“天也晚了,我们回去吧。”林桐芝却似没有听到,拖着她到百货公司毛线专柜选毛线,王玥连声追问,“你还要买什么啊,姐姐。”她只微笑了不答,自顾自在一种细毛线里选了两种颜色,又拿了一簇毛衣针,叫人打包。王玥一阵灵机闪过,问她,“你要帮你那位打毛衣?你行不?”林桐芝反正不答,嘴上挂了一丝神秘的微笑,犹如达芬奇笔下的蒙娜丽莎。 一直到回到寝室,王玥一张哦成化石的嘴还没有闭上。林桐芝在床上盘膝坐下,扯过王玥的手架上毛线,慢条斯理地开始团毛线球,看她的手势是很慢的,可是那毛线哗哗哗地一下子就团完了,倒比王玥印象中小时候看妈妈团毛线球的速度快得多了,然后,王玥以为她这下总应该放下毛线和她一起去吃饭了吧,只见这家伙侧着头,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拈了两支毛线针起了几针,又过了一会儿,她大概又陷入了困局,长久的沉思后抬头终于看见面前已经等得没有脾气了的王玥,她抱歉地笑笑,忙放下毛线赔了笑请王玥一起去食堂吃饭。
然后的几天,她的时间都耗在了这件毛衣上,她专心打毛衣的形象太过贤淑,与这个女生寝室的背景其实是不大融洽的,但没有任何人来嘲笑或是打趣她,大家交换着眼光,所有的人都有这样一种感觉:即使是不羡慕她或者不希望自己会有这样一份全心全意地付出的美丽,但是最起码,她们懂得呵护和珍惜。
这个星期五的晚上,寝室里的女孩子没有急着出去打发时间,而都坐在寝室里安静地欣赏林桐芝的手工。可是她的动作实在是慢,打上几针又要停下来想上一阵,良久良久,眼看着她的手工是以龟爬为计量的速度开始熟练,王玥忍不住吃吃艾艾地开口,“呃,林桐芝,我说,手织的毛衣能有机织的漂亮么?你都花了那么多钱买线,也不缺那两个钱嘛,实在喜欢就去买了那件毛衣给他也好啊。” 林桐芝抬头看了她一眼,却是一脸的又好笑又好气,“你说什么啊,我只是在想花纹配色而已啦,我妈以前就被院子里的人叫做‘小冯秋萍’的,我可是10岁就能给我弟弟打围巾的啦。”她抬头说了这一句,手里却没有停下来过,王玥跳过来看了看针脚和均匀度,不依不饶地大叫起来,“我不管!林桐芝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太偏心啦!我也要你给我打件毛衣!”
寝室里有一阵安静,马云突然开口,“林桐芝,你家顾维平家里是不是当官的或者很有钱啊?” “呃?”林桐芝失笑,“怎么你会这么想啊,他家就是普通工人,不过家里家教可真好,两兄妹都是神童的哦。”
贺望兰吐了舌头说,“看你家顾维平的气势,还真不象普通工人家庭出来的小孩子,真可惜了,如果他家有班头家那么有钱就完美啦。”
接着这个话头,寝室里掀起来了一轮关于爱情与金钱以及幸福之间的关系的讨论。 林桐芝突然开腔,“工人怎么了?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是农民,我爸妈也从没有觉得低人一等。人死不过三尺地,钱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声音不大,但是有耳朵的人都听出了这句话里的火药味,大家一个寝室混了这么久,还从来没人想到这家伙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寝室里的讨论顿时停顿了下来,贺望兰的脸上有一丝尴尬。而林桐芝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把头低下在毛衣上研究花纹什么的去了,她的脸藏在毛衣的阴影里看不出什么表情,长睫毛微微地颤抖着,显见心里动了真气,诸人回想起贺望兰这句话,确实对顾维平有那么一点点不敬的意思在里面,但是言者无心,大家平时又玩得这么好,其实人就想着来打打圆场,可人一急反而想不出什么东西了,正在这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请问一下,林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