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论理这话我不该对孩子说,只是你妈只怕已经在你面前说过很多次了,她说我在外头有人是吧?”爸爸很困难地说完这句话,面上浮现出一丝苦笑,那种受了冤又无处可辩的苦笑,“别说是你,你大姑她们都相信了。我跟你妈解释过很多次,可她就是坚信我有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人。她天天在家里跟我闹,我是实在说不清了,林简读书又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所以才搬出去的。”
林桐芝很敏感地瞥了爸爸一眼,似乎在问,“难道你真的没有?”爸爸明白了她的意思,又是一阵苦笑,“这种事情,大家信其有的总比信其无的多,我也不想解释了,你可以去问问你大舅小姨他们,只是这一年我也看了些医书,我怀疑你妈在心理方面有些问题,可是我们这里没有这种医生,你去武汉帮我访访,就是没有心理治疗医生有这方面的书也好。”
林桐芝半信半疑地看着爸爸,可是爸爸脸上的神情实在不象做伪,联想到妈妈本来是那样温柔贤淑的一个小妇人,就在这一年之内变得这么异常,于是她选择了相信爸爸。她先是心里一轻,谢天谢地,爸爸并没有出轨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家里,可这种庆幸马上又变成了愧疚,原来是她们,包括妈妈、林简和自己都没有给爸爸充分的信任,如果说妈妈是有病的话,她和林简是怎么了?妈妈没有拿出任何证据,可她们也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妈妈,怀疑甚至敌视爸爸,也许这样的事在社会上已经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就象爸爸所说的,对这样的事情,信其有的人比信其无的人多得多,可是她们不是别人,她们是爸爸的儿女啊,林桐芝咬了嘴唇,无地自容地从喉咙深出憋出了一句,“爸爸,对不起。”爸爸怔了一下,立即明白了她的心思,他拍拍林桐芝的脑袋,“傻丫头,你和林简两个知道什么啊,你妈是病人,更不能怪她不是?”又摇了头叹息,“都是我的错,我只顾了工作,以为你妈不过是更年期终合症,根本没有用心管她。不然,她也不会变成这样子。”
林桐芝带着临时从爸爸办公室拿出来的一本《精神类疾病》上了火车,那本书里寥寥可数的几处关于心理疾病的地方都被爸爸重重地划了横杠。她拿着书翻过来又翻过去,起初心里还存了侥幸,妈妈不见得就是这个病,可再往下看怎么看怎么觉得妈妈的表现和书上的病征完全相符,心里又着急又担心,面容大是愁苦。
她这一看就看了整了一站路,然后,火车停了,陆陆续续上来了几个人,然后一个穿红衣的女孩子在她对面的座位上坐下,林桐芝心中奇怪,她走的这天还没出节,坐的又是始发车,一节车厢里稀稀拉拉地没坐几个人,这女孩子大可不必跑来跟她同坐。于是抬头看了一眼,却见那女孩子似笑非笑地撑着下颔看着她,她心中大喜,跳起来喊道,“李玉喜!”
之前,顾维平牵头,一帮子玩得好的同学在他家聚会了一次,林桐芝自然是下厨房担任了厨娘的角色,顾维欣给她打的下手,那丫头吃了一块她烧的排骨后,酸溜溜地说,“还不是全无可取之处嘛。”刘星来了,文梓来了,连江上云也来了,林桐芝心念念的就只一个李玉喜,可李玉喜家的电话一直没人接,也只有作罢。却没想到今天火车上倒见上面了。
李玉喜笑道,“我回老家过年了啦,本来想跟着爸妈回家的,后来想着反正有一门功课没及格,所以就直接从这边上车先到学校去看两天书再说。”她拉着林桐芝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你这鬼丫头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只是考了大学连地址都没给我留一个,也太没良心啦。”
李玉喜就在本省省城读书,坐火车不到两个小时,两个人这次的相逢着实的可谓短暂,于是她们迅速地交换了地址电话,又拣了重要的信息八卦互通了有无,时间有限,轰隆隆一阵省城就到了,两个人互道了珍重又叮嘱了一定通信,这才依依不舍地话别了。
被这个小插曲一打断,林桐芝也不想再看那本给她带来无限烦恼的书了,她从包里掏出纸笔来,给顾维平写信,还是有些想他了呵,真不知道接下来一个学期的分别会是怎生的煎熬,“看到李玉喜了,她人比以前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