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屏风上靠近了一旁的绥绥。绥绥赶紧打蛇随赶上,也凑了过去,只见他忽然笑得得意,“怎么,在我身边就不害怕了么?”
绥绥看他这样子就来气,小声咕哝道:“是呀是呀,殿下长得像钟馗似的,一般小鬼怎敢近你的身呢!“
她看着李重骏噎了口气似的,这下子可轮到她得意了,但他随即不理她了,又让绥绥有点后悔,连忙爬到案前,给李重骏倒了一盏茶,伏在案上可怜兮兮看着他。
“殿下,你的床……一定很大罢。”
他倒有点吓了一跳,轻咳了一声才道,“我一会打发多些人守着你就是了。”
绥绥撇撇嘴。这回跟着的下人,除了一个侍女全都是小厮,他们也不能进屋,顶多在帘外守着。
还是李重骏看起来阳气重些,而且不怕鬼,它真来寻仇,让他去打鬼好了。
“可是……可是……”她一咬牙,豁出去了,一只手搁在案上,雪白的腕子垫着乌木镇纸,凤仙花染得指尖红滴滴的,轻轻在他宽敞的袖角上划弄,
“绥绥就是想试一试殿下的床,看在我今日没有功劳有苦劳,就许这一次罢……”
她是一双媚眼,溜溜的乌玉珠子顾盼流转,四处放交情,可凝神注视的时候,珠子不再滚动,只幽幽反射着静谧的夜光。巴巴望着李重骏,又是蹙眉又是咬唇,极尽做作,却没发觉小厮已经在悄然间被遣了出去。
李重骏探过身来取墨,状似不经意地在她耳边轻轻仰唇道,
“也罢。不过……你的衣裳可不能上我的床。”‘
“嗳?……嗯。”她红了脸。
第30章 诗筒
还好他们回来得早,等绥绥回过神来,才隐约听见雨打蕉叶的声音,轻柔细密,像烧炭淅沥。
雨打芭蕉,湿了绫绡,斑驳的影子映在地上,恍若一窗乱梦
不对,怎么没拉上床帐!
……是了,他们根本没在床上。
李重骏仍坐在案前,而绥绥月眉低垂,被他抱着倒在怀里。
一双银条儿似的白腿,一条压在坐床上,一条搭在凭几扶手上,露出红浓浓的一朵梅花,本还含苞欲放着,被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抽弄两回,就湿哒哒吐出芽来,低头便看个真切。
换个正经女儿家,早就羞死了,也只有绥绥娇吟着,还扭了扭身子,“好殿下,就算不到床上去,好歹也灭了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