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熹嘴角的笑容淡了一些,下巴抵在膝盖上,语气仍旧轻松:“走吧走吧,有消息及时通知我。”
上官慎和宋玄机走到惩戒室门口,正想问问春情茧的具体作用,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咻咻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蚕丝缠在宋玄机腰间,一把将宋玄机拽回?了春情茧。
上官慎如临大敌:“春情茧?!”
春情茧是宋玄机带来送给贺兰熹的法器,定然无毒无害。而方才蚕丝将宋玄机“强行”带回?去时,宋玄机似乎也没有反抗的意思,否则还?不是挥两下忘川三途的事。
想通这一点?的上官慎看着紧紧裹成一团的丝茧,手足无措,欲言又止。
最后,在用传音符向?白观宁询问了春情茧的功效后,上官大师兄连忙头?也不回?地走了。
贺兰熹又一次坐在柔软狭小的春情茧内,璀璨明?亮的眼?睛里倒映着宋玄机冷玉般的身影:“啊,怎么又把你关进来了?”
宋玄机清冷的视线直射向?他?:“问你。”
贺兰熹心口像藏了花似的,偏偏嘴上故作豁达:“那没办法了,院长的法器不可损害,只能劳烦宋同学再陪我睡一晚上了。”
“可以。”宋玄机顿了顿,又道:“但你别撒娇。”
贺兰熹失望地“啊”了一声,转念一想,今晚说不定有正事要办。大局为重,他?确实不该在这种时候向?宋玄机撒娇。
“知道知道,我不会的。”贺兰熹在蚕丝上膝行两步,在宋玄机眼?前停下,客客气气地问:“请问,你带了枕头?来吗?”
两人?的距离太近,宋玄机无法平视贺兰熹,只能垂眼看他:“没有。”
贺兰熹:“可是我没有枕头?睡不好。”
上回?被困春情茧,他?能把宋玄机的大腿当枕头?,但今天宋玄机不让他?撒娇……要不他?还?是打坐吧。
宋玄机沉吟片刻,稍作妥协:“选一处。”
贺兰熹:“嗯嗯?”
宋玄机:“选我身上一处,当枕头?。”
贺兰熹:“!!!”
宋玄机都这么说了,贺兰熹当然不会再和他?客气。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将宋玄机打量了一遍,道:“宋道友,你先躺下,好不好?”
宋玄机轻一颔首,在蚕丝上平躺了下来。他?躺得?极是端正,双手笔直地放在身体两侧。
贺兰熹抱起宋玄机的左手,一脸期待地问:“我想选这里,可以吗?”
宋玄机:“随你。”
贺兰熹在宋玄机看不见?的角度偷偷笑了一下。他?把宋玄机的手臂改成横放的姿势摆摆好,而后调整好自己的姿势,慢慢躺了下去,将脑袋枕在了宋玄机的臂弯之中:“辛苦了。”
……
再次睁眼?时,贺兰熹发现自己又变成了小灵体的形态,和同样是灵体状态的宋玄机一左一右飘在长孙策肩头?上。
熟悉的浓到化?不开的夜色,坐满无脸弟子的讲堂,以及唯一一张面目清晰的脸他?们回?到了十三道院的课堂上。
鬼十三找来的速度比贺兰熹预料的还?快,想来他?已经从十三道院的弟子口中得?知了祝如霜被北濯天权所害一事。
今夜是收网的关键,贺兰熹没有犹豫,立刻在长孙策耳边念出他?们先前约定好的唤醒暗号:“祝云不给你亲,还?打了你一巴掌。”
不知自己身处梦境的长孙策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清明?,哑声道:“……是你。”
鬼十三坐在讲台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在雨中淋了一夜,狼狈不堪的短发少?年,轻啧一声,道:“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你的彼岸印!”长孙策眼?眶赤红,双拳紧握,犹如一只愤怒绝望的野兽:“是你在祝云身上留下了彼岸印,才导致他?被北濯天权重伤!”
“对啊,是我。”鬼十三微微一笑,“你欲如何。”
长孙策召出睹青天,化?成一把巨型单手剑,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