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熹蓦地一怔,腰上登时被丝线缠得更紧。

宋玄机你就不能好好解释吗,非得在紧要关头说这种让人分心的话!

两人没时间多?说,丝线在短时间内大量繁殖增多?,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巨型春蚕正以他们二人为?中心,疯狂地吐丝织茧。

不一会儿,贺兰熹脚下不再是地面?,头顶也不再是天花板,目之所及一片茫茫的白色。

【春情茧】彻底织就,将?他和宋玄机二人困在了?一方狭小到站都站不起来?的密闭空间里?。

整个空间满打满算和一张床的大小差不多?,好在并不会让人有窒息之感,身下的蚕茧也像床铺一般柔软舒适。

贺兰熹和宋玄机一人坐在情茧的一头,面?面?相觑,腰间相连。

贺兰熹:“我们会死吗?”

宋玄机:“此物无害。”

贺兰熹:“怎么出去?”

宋玄机:“强行突破即可?,但这毕竟是绯月真君的法器。”

强行突破意味着【春情茧】也要被毁,他们可?不能弄坏一院院长的法器。

贺兰熹没好气道:“知道了?,那?我们一起等死吧。”

宋玄机沉吟片刻,说:“低级法器大多?有时效之限,最多?不过?三个时辰。”

贺兰熹:“承您吉言。”

宋玄机顿了?顿,似有一丝犹豫:“还在生?气?”

贺兰熹盘腿坐着,双臂一抱,脑袋一扭,不给宋玄机正眼。

宋玄机:“……”

贺兰熹用余光偷偷观察着宋玄机的反应。只见?他那?位美人道友端正地跪坐着,垂着纤长的睫毛,脸上宛若一块未经雕饰的美玉,找不出一丝一毫正常人该有的情绪,完全?不像是会哄人的样子。

贺兰熹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总归是屁大点事?,哪里?值得他和宋玄机生?气。

既然?宋玄机说他从?来?没有不喜欢和他说话,那?他还是快点和宋玄机和好吧!

贺兰熹正要开口,宋玄机却先他一步有了?动?作:“贺兰熹。”

贺兰熹循声看去。

宋玄机抬起手,轻轻地取下了?发间的流苏金簪,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想玩吗?”

贺兰熹蓦地睁大眼睛,深色的瞳孔映照着金簪不断晃动?的残影。

宋玄机在贺兰熹的脸上看到答案,将?流苏金簪递了?过?去:“给你玩。”

贺兰熹低头看着静静躺在宋玄机掌心中的金簪,问:“你是认真的吗?”

宋玄机点头:“嗯,别气了?。”

贺兰熹的喉结情不自禁地滚了?一滚,缓缓将?自己的手放在宋玄机掌心,终于握住了?那?枚他肖想了?许久的金簪流苏。

它和它的主人一样,光华璀璨却又冰冷锐利。可?一旦将?它握在了?手心,你会发现它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冷。只要握紧一点,再握久一点,它就会如你所愿的发热发烫。

贺兰熹双眸亮如晨星,兴奋地问:“宋浔宋浔,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玩这个?”

宋玄机淡道:“你既然?知道我的生?辰嗜好,我为?何会不知你对它感兴趣。”

贺兰熹笑了?起来?:“那?我能给它取名字吗?”

宋玄机:“随你。”

贺兰熹像一只新得了?玩具的小灵兽,对着宋玄机的发簪爱不释手。

因?为?宋玄机素来?举止从?容,他都没见?过?金簪剧烈晃动?的样子。

于是,贺兰熹以不同的手速将?流苏金簪晃了?好多?遍,这样还觉得不够,又要宋玄机把金簪戴回去,他想看金簪在宋玄机脸庞两侧晃。

宋玄机却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他:“不。”

贺兰熹失望地“啊”了?一声:“为?什么?”

宋玄机:“此次若应了?你,下次便不知该拿什么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