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熹想着要不就让宋玄机束着高马尾过一天好了,可一想到?这样一来?别人也能看?到?宋玄机不同寻常的样子,他又有点不乐意。

贺兰熹托着下巴欣赏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帮宋玄机复原了原来?的发型。

一通折腾下来?,换成别人早就不耐烦了,但宋玄机自始至终都没有反应。无论他做什么,宋玄机都一动不动地端坐着,好似书房里没他这个?人一般。

这么专心,《机关学》的功课想必早已做完,应该可以和他玩了吧。

贺兰熹瞄了眼宋玄机的图纸,他来?之前差几笔,现在依旧差几笔。

贺兰熹:“?”不是宋同学,你这《机关学》的水平连祝云都能甩你几条街。

努力“安静”了小?半个?时辰的贺兰熹憋不住了,找来?两张白纸,提笔刷刷刷地挥斥方遒。

宋玄机“聚精会神”地盯着《机关学》图纸,一张纸悄悄地挪进他余光的视野,上面?写着:你怎么还没画完?

宋玄机看?向贺兰熹,贺兰熹在他眼前举起另一张纸:我好想你,我也好困。

宋玄机:“……再等等。”

贺兰熹温顺地点点头?,把自己坐的凳子?从宋玄机右边搬到?左边。宋玄机的右手需要拿笔,左手则自然而然地放在桌上,手臂刚好是一个?可以在夏日消暑的清凉枕头?。

贺兰熹枕着宋玄机的手臂,百无聊赖地看?着宋玄机的笔,偶尔吹吹额前的发丝,偶尔用脸颊在宋玄机臂弯中蹭两下,目光渐渐变得呆滞。

就在他昏昏欲睡之际,“枕头?”猝不及防地被抽走了。失去倚靠的少年身体一歪,倒在了宋玄机怀里,登时清醒了过来?。

宋玄机低头?看?着他:“你似乎很想胖十斤。”

突然躺在了宋玄机的怀里,贺兰熹还有点懵,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简直冤枉:“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啊。”

宋玄机:“你打扰到?了我。”

贺兰熹理?直气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若是道?心稳,又怎会被我打扰到??”

宋玄机语气淡淡:“歪理?邪说?。”

贺兰熹为了证明?自己并非“歪理?邪说?”,恭敬地把自家院长搬了出来?:“刚入宗的时候,我听绯月真?君说?,他们?几位院长曾经在浣尘真?君面?前大打出手,酣畅对骂,喝酒弹琴,浣尘真?君却始终不为所动,修行的进度也从未因此落后?。”

宋玄机抿下唇线,似乎是很轻地哂了一声:“我的道?心自然比不上浣尘真?君。”

贺兰熹在宋玄机怀里找了个?舒适的躺姿:“哎,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不行就多练嘛。你的道?心再不稳,也比我好多了。”

宋玄机不置可否,换了一个?话题:“你这般闹腾,是想我穿粉衣?”

宋玄机不提这件事,贺兰熹真?的快忘得一干二净了:“嗯……是啊,你愿意穿给我看?吗?”

宋玄机沉吟片刻,问:“只穿给你一人看??”

贺兰熹先前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他连宋玄机高马尾的样子?都不想被其他人看?见?,遑论是粉衣了:“当然啊,只给我一个?人看?!”

宋玄机轻一点头?:“可以。你先换,我再换。”

贺兰熹双眼倏地亮了起来?:“真?的吗?宋浔大好人,我现在就去换!”

贺兰熹说?完,就要从宋玄机腿上起来?。宋玄机却忽然按住了他,道?:“需要我帮忙吗?”

贺兰熹愣了愣,旋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顺着宋玄机的话说?:“好呀,正好我有点累。”

“累?”宋玄机问,“你做了什么。”

贺兰熹没想到?宋玄机竟然在这种?问题上较真?,下意识道?:“我打扰了你啊。”

宋玄机道?:“哦,现在承认是打扰了。”

贺兰熹被套话也不在乎:“那就让我胖吧。无所谓,我再胖二十斤都不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