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理取闹的性子,但夜君离的表情却满是宠溺,解释道,“可他愿意闹就证明他心里已经原谅我了,只是不想那么轻易放过我罢了……”
他微眯着那双狭长的眸子居高临下地望着怀中人,拇指指腹的温度在那人脸颊上带起热度,他深邃眸中的倒影只有云浅,这份柔情,比每一夜的月色还要温和……
倾颜一副被喂了狗粮的样子,但还是说到了重点:“那……这心间血,还给他服下吗?”
夜君离表情一顿,仰头望向窗外沉寂的夜幕,风雪季的夜空时常不够明朗,隐隐只见得星子如碎尘零星散在晦暗的天色里,一声长叹被风带进寂寥的夜色中……
“再缓缓吧,要让他慢慢真正接受染沉的死,不然我担心他的情绪又过于激动……这对他更不好……”夜君离知晓,虽然云浅原谅了自己,但他并没有适应染沉已逝的事实,只是尸首没在眼前,他下意识屏蔽了,假若现在强迫他服用心间血,又会勾起他那段不堪的记忆,继而重蹈覆辙了。
“那他的伤……”不恢复的话,云浅的味觉还是未能得到痊愈,他吃什么东西还是会泛苦,这样日复一日,又是另一种折磨。
夜君离不再回答,表情变得微妙……
倾颜不再喋喋不休地追问着,放松道:“算了算了……你还是先照顾好你这小祖宗的情绪吧,喜怒无常的,怪难伺候的!”
这样的埋怨乍然引来夜君离一记怒瞪:“谁说浅浅难伺候!”他压低声音,生怕惊扰怀中熟睡的云浅,但从眼神中,却淋漓尽致的对倾颜展现他的不满。
倾颜收到眼神,立刻认怂道:“是是是!不难伺候!那你自己慢慢伺候吧,我要回去歇着了……心累!”倾颜边唠叨着,边笑意甚浓地盯了盯夜君离与他的怀中人,一个凌冽威风,一个洁白无瑕,但竟显得那么契合。
“……”夜君离就这样,守了云浅一夜,贪恋地盯了他一夜。
舒坦的休息了一夜的云浅,次日的心情显然比前几日的要好得多,但胃口却没有得到改善,他不愿意吃东西。
夜君离因为担心他一直没有进食从而对身体有影响,在他醒来后,提议带他出门转转。
云浅正洗着手,忽然听到可以外出的消息,即刻停下手上所有的动作,一声惊呼:“真的吗?真的可以出去?去集市逛么?”
他边惊呼还边凑上去紧紧捏着夜君离的手臂,生怕他没听见似的,声音比昨夜的哭声还要洪亮。
夜君离被他的举动逗笑了,覆上云浅的手背,捏了捏:“你这反应,就好像我囚禁你了似的……有这么值得高兴么?”
夜君离心道:早知出一趟门就可以让云浅开心得天旋地转,就不用那么大费周折搞什么苦肉计了!
“高兴!当然高兴!我要去坐船和骑马,你上回答应过的!”云浅之前的坏心情好像统统灰飞烟灭了,眉飞色舞地向夜君离提着诉求。
就连昨晚决心不那么轻易原谅他的信念,好像也全部抛诸脑后。
“坐船?骑马?”夜君离假装思索了片刻,还反悔道,“有答应过么?什么时候?”逗弄云浅可能是夜君离认为最有趣的事了,因为小人儿总是可以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就气得炸毛。
“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就上次!倾颜也在的!坐船和骑马,你说过的!”云浅被夜君离的健忘气得呼吸不顺,说的太快,导致他不适地剧烈咳嗽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