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仿佛也找不到出处发出来了。

他微微抬眼扫了夜君离的脸,发现他的脸上布满疲倦的气息,像是几夜未眠。

云浅一言不发,就这么静静又冷漠地看着夜君离,重新将方才倾颜进来时的动作又再做了一遍。

“今日熬的是排骨粥,还有莲花酥、牛奶糕……”夜君离神色有些萧索,却不急不慢说着。

但被云浅抬高音量打断:“不用介绍了!我看得见!说了不吃就不吃!你不要再浪费力气!”

声音太过动荡,使夜君离僵住手中的动作,缓缓回头,本来有一点火气,又在回头见到云浅的脸庞时,生生控制住了。

他太了解云浅的脾性了,届时不得与他继续硬着来,只能耐心与他好言好语。

“要怎么样才愿意吃?”夜君离继续好声好气。

“怎么样都不吃!请你出去!”云浅说完,还捞起手边的方枕,不收半分力气地往夜君离的方向扔去。

夜君离没有躲开,好像就是故意在原地当云浅的箭靶,那方枕不偏不倚,正好与夜君离的额头轻轻擦过。

方枕是实木做的,很是沉重,夜君离的额头当即破了一处皮,微微渗血。

挚爱的人受伤了,云浅的心本能一紧,身体下意识地想起身去探寻夜君离的情况。

但一想到他那么冷漠地将染沉置于死地,云浅又一阵心寒,克制住了这份担心。

可再次开口的语气又释然了一些:“我说了不吃,你偏要继续啰嗦……你,自找的。”他将目光移向别处,不去看夜君离,搭在腿边的手微微收紧,内心不安。

夜君离一下便看穿了他的心思,云浅性子倔强,可是心肠软,自己受伤了,他不可能会无动于衷了。

心里一下子便有了另外一个主意:“嗯……那我先出去,不妨碍你了……吃的都放在桌上,你饿了记得让人加热再吃……”

对外人惜字如金的魔君,对着云浅,就成了一个絮絮叨叨的话痨,什么细节都要叮嘱一遍。

临走时,还伪装站不稳的样子,轻轻撞了一下门框。

云浅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则五味杂陈,他刚刚在气头上,实在没有留半分力气就将木枕扔了过去,他也没有预料到,一向眼疾手快的夜君离,连躲都不躲一下。

他忧心忡忡地起身,往桌边走去,拾起地上那个木枕,掂量了一下,云浅当下有些懊恼它的真材实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