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总是迷迷糊糊沦陷在他温柔的陷阱里。

他该死么?

云浅摊开药粉,揭开了瓦罐的盖子,矛盾纠结中,听到一声生硬地叫唤:"你在做什么?"

吓得云浅把药粉撒在了药水里,心脏止不住颤动。

来者是见邪,他一向不太待见云浅:"你放了什么进去?"

他毫不客气地质疑云浅,伸头瞧了瞧还在沸腾的瓦罐。

云浅心虚地挪了挪沉重的脚步,双手紧捏成拳,心虚让他手心当即出了一阵冷汗。

"没什么..."

"没什么?"见邪不是夜君离,不是倾颜,他对戮神殿,对夜君离忠心耿耿,但凡有人对他们不利,他一定不会轻饶。

"好,那你喝一口给我看看!"见邪将瓦罐端起,亲自倒出还未熬好的汤药,推在云浅面前。

"..."云浅没有了反应,大脑好像一瞬失去了思考能力。

"怎么?不敢喝?那就是有问题!"见邪果断下了定论,语气不善。

"我喝..."云浅因他的咄咄逼人,一口气喝下了半碗药。

可即使他按照见邪的要求试了药,见邪也不信任他:"算了,我再煎一碗,这个不要了!"

"嗯。"云浅任由他将自己快熬好的半碗药挪开,转身离开了。

而见邪,并没有打消对云浅的怀疑,而是把那剩下的半碗药拿去给医师鉴定。

"怎么会是云浅?"倾颜得知了真相,当着夜君离的面惊呼一声。

"见邪,有没有弄错?他..."倾颜还想替云浅找借口,毕竟,他见到得知结果的夜君离,脸色雪上加霜的难看。

"夜君离,这..."倾颜小心翼翼地试探夜君离的情绪。

岂料他下一瞬却展开了笑颜,无事般道:"或许...我做再多都无用了..."

身心双倍的痛苦使夜君离当即筋疲力竭,在这一瞬间,他终是累了。

"我从未想过,他想我死..."

他说完这句,便闭上了眼睛。

傍晚,云浅来找他时,他的态度开始不太和善。

"夜君离,你无事了吧?喝药了么?"云浅还不知道被夜君离发现了真相。

不提药时,夜君离还未露出不悦的情绪。

当下,眉心一紧,嘴角的笑隐约带着嘲讽:"嗯,暂时死不了。"

云浅大概意识到夜君离态度的转变,假意倒了杯水,以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你...口渴么?"他端了水杯放在夜君离面前,胆怯地问他。

"你自己喝吧..."夜君离拒绝了,当下云浅的一举一动,他都很理所应当地理解为,他是不是又想要害自己。

"哦。"云浅不知所措,喝了水之后便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心里其实是想关心夜君离的。

但被他不冷不热的态度给震慑住了,止步不前。

"你还有何事?"夜君离也陷入矛盾的折磨,他不舍得这么对他,却下意识就这样子做了。

只要一想到在经历那么多之后,云浅对自己,还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态度么?

他上一世对不起他,这一世是该不计代价弥补的。

但私心使自己小气了...

他也有心,会痛。

云浅没有离开的意思,搓了搓手心,外面的雪好像小了一些,但气温还是同样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