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浅浅就麻烦你了。”夜君离说完,片刻凝眸,终是低低扬起一抹笑意。
而回到自己那屋的夜君离,终究是挺不过去了,从胸腔出升腾起一股浓重的腥甜,吐出一滩污红,身形不稳地支撑在桌案上,冷汗从额头直流到肩颈处,脸色一瞬变得煞白。
在戮神殿外,帮云浅注入灵力的时候,他便意识到殿外有外人入侵,有人在暗处企图偷袭自己,但那时他所有的心思都在云浅身上,完全失去了理智不愿意花费一分精力来保护自己。
在床前守护云浅时,他便有些支撑不住了,需要尽快闭关修炼,但他放心不下他的云浅,便一直拖着……
而当下,他也仅仅是喊来了见邪:“见邪,我需要一些人血……”
当下唯一的办法,便是饮用人血来勉强维持魔息。
……
倾颜现下并未看出云浅的异样,他照常接受了倾颜给他的粥,安静地在床边自己喝着,其实心里五味杂陈,鲜美的鱼粥送到嘴里,竟索然无味。
“那个……”倾颜坐在桌边,意味不明地望着喝粥的云浅,皱了皱眉,禁不住问道,“你做什么噩梦了?”
他很好奇云浅口中的噩梦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会让醒来的他对夜君离产生那么大的恐惧。
云浅停下喝粥的动作,当下更是没有胃口,思索了一瞬,才敷衍道:“梦见爹娘了……”
倾颜原本半眯着眼看他,因为他的话眼睛倏地睁大,露出惊讶的神色,问道:“梦见爹娘怎么了?”
因为是撒谎的,所以云浅有些心神不定,眼神落不到实处,怯怯道:“忘记了……”
云浅放下手中的热粥,接过一边侍女递来的手帕抹了抹嘴,合上了眼睛。
倾颜以为他又困倦了,便没再继续追问他,倘若折腾了夜君离的宝贝,他随时也会一命呜呼。
“你再睡一会儿吧,有什么事喊我。”
闭着眼睛的云浅淡淡“嗯”了一声,便又侧身背对着倾颜,待倾颜离去后,他才敢再次睁开眼睛。
他双目无神地望着头顶的床帐发呆,侧头又环顾了一遍他当下所处的屋子,空荡却依旧很是陌生。
尽管这间屋子摆满了形形色色的小摆设,但云浅也没由来地感到一股冷清之意,当时入住进来时,明显是间毫无人气的屋子,应当是临时腾空出来的。
云浅反应是迟钝了一些,但他并不傻,相反,他总是不闻不问,对世事漠不关心,却心底清明,很多事物一旦被他发现了异常,他便喜欢纠结着不放了。
既然走不了,他便留在这戮神殿寻找蛛丝马迹,为自己的那些噩梦解惑。
梦里隐隐约约是有染沉的,他记得他的名字,夜君离想置他们两个于死地,当下他最想的便是能联系上染沉,但他需要先伪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云浅沉思了片刻,最终被身体的虚弱给打败,昏昏沉沉间还是决定先睡一觉。
难得的是,这次并没有噩梦来袭,而是舒舒坦坦地睡下,无梦干扰。
……
“夜君离,你怎么回事?吐那么多血!”倾颜那边照料好了云浅,转头回来,又从见邪口中得知夜君离受伤的消息,守在夜君离床边整整三个时辰。
躺在床上的夜君离徐徐睁眼,倾颜第一次见到如此虚弱的魔君,他的衣襟被他口中的鲜血染得通红一片,没人敢自作主张替他换上衣裳。
“无碍。”夜君离眼神涌出了虚弱和淡然,摇摇头毫不在乎道。
“什么叫无碍!你知不知道你吐了多少血!我让医师帮你瞧过了!你的内伤很重!你什么时候受的伤!救云浅的时候么!”夜君离一句云淡风轻的回应激怒了倾颜,他除了从恶狱回来时受过重伤,后来强大之后,无人能与其抗衡,所向披靡的魔君大人,怎么会有如此不堪一击的时候!
“我就是有点累,没什么,浅浅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吃东西!”夜君离虚虚问道,心中牵挂的,仍旧是他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