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产,被杜长卿败得只剩这么一间小医馆。这和她想得差远了!没了银子的杜长卿,怎么看都不再是香饽饽。香草宽慰她道:“小姐别伤心,虽说表少爷如今比不得往昔,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在盛京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有宅院和铺面,已强过不少人。”“而且杜老爷给表少爷究竟留了多少银财,也没人知晓,说不准是表少爷藏起来了呢。就是……”香草欲言又止。“就是什么?”“就是隔壁那位陆大夫,您得注意。”夏蓉蓉一愣:“注意什么?”“寻常人家哪有这般年轻的坐馆大夫,还是个女子。”香草提醒,“小姐莫怪奴婢多心,表少爷从前就爱沾花惹草,这要是还未娶妻就先养了女人在外面……那这门亲事,您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你说陆大夫和表哥……”夏蓉蓉迟疑道,“不会吧?”“知人知面不知心,奴婢也是担心您被骗了。不过,咱们既要再这里呆些时日,不妨多盯着他们,瞧瞧有什么可疑的。”夏蓉蓉仔细想了半晌,才下定决心点了点头:“好吧,就照你说的办。”

第六十四章 偶遇

仁心医馆又来了两位年轻姑娘,一下子热闹起来。从前陆瞳没来时,铺子里只有阿城和杜长卿二人,如今乍然多了四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连门口那棵李子树看上去都赏心悦目多了。烈日当头,门口树上夏蝉鼓翼而鸣,吵得人晕头转向,杜长卿从外面进来,把手中几碗浆水往里铺桌上一放:“喝茶了!”正帮陆瞳整理药柜的银筝看了一眼,问:“这是什么?”杜长卿叉腰,豪气开口:“西街口新开了间浆水铺,三个铜板,买一碗送一碗。东家作东,请你们喝,不要钱。”“谢谢表哥。”正和香草一块儿绣帕子的夏蓉蓉轻声道谢。夏蓉蓉不认识药材,也不好抢银筝和阿城的活,白日的时候就规规矩矩坐在铺子里,同香草一起做绣活,倒也安静。杜长卿教她们把浆水分一分,他买得杂,漉梨浆、姜蜜水、杏酥饮、茉莉汤、冰雪冷元子……陆瞳分到了一碗姜蜜水,浆水提前在冰桶中浸过,用翠绿的青竹筒盛了,越发衬得浆水清亮如琥珀。她低头喝了一口,甜甜的,又冰又凉。再抬头,就见众人面色忍耐。杜长卿问:“怎么样?”不等众人回答,自己先喝了一口。下一刻,这人忍不住呛出声来:“咳咳咳!什么玩意儿这么齁?”齁?那头的夏蓉蓉蹙眉道:“是有些太甜。”就连最爱吃糖的阿城都皱起鼻子:“东家,这哪是水里放糖,这是糖里忘了放水。”银筝与香草虽未说话,却把盛浆水的碗放得远远的,看起来不愿再多喝一口。杜长卿气急败坏道:“好家伙,买浆水的和我说不甜不要钱,居然是真的。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这么甜想齁死谁?”他一转头,见陆瞳没什么表情地继续喝碗里的浆水,没好气道:“别喝了,平日怎么不见你替我俭省,喝出人命谁负责?”陆瞳不言。杜长卿想了想,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觉得齁吗?”“还好。”杜长卿匪夷所思地盯着她:“你不会告诉我,这很合你的口味?”陆瞳:“如果店铺不倒闭,我会继续光顾他的生意。”她补充:“每日一碗。”众人沉默。杜长卿噎住了,过了半晌,他点了点头:“不错,佩服,看来以后那家浆水铺能不能在西街开下去,就全仰仗陆大夫你的惠顾了。”陆瞳用喝光浆水的动作表达了她对浆水铺的支持。饮罢,陆瞳将空竹筒放在一边,银筝进了小院拿着陆瞳的医箱出来。医馆里其他人见怪不怪,杜长卿冲她们二人摆了摆手:“早去早回啊。”银筝无言:“知道了。”今日是该给范夫人施诊的日子。陆瞳与范夫人约好,每隔七日登门,为范夫人施针一次。今日是第三次。出了门,待陆瞳和银筝二人到了范府,范夫人赵氏刚刚午憩醒来。见到陆瞳,赵氏招了招手,示意陆瞳进来施针。陆瞳依照往常一般,从医箱中取出金针,为赵氏渡穴。丫鬟翠儿在身后打着扇,赵氏微阖双目,懒洋洋地问陆瞳:“陆大夫,这针还要再渡多少日子?”陆瞳将一根金针刺入,道:“夫人如今已有所清减,正至关键时分,若此时停针,一段时日后会效用全无,为多巩固,还是再针渡两月为好。”“还要两月?”“之后针渡间隔十日一次,两月共六次,夫人以为如何?”赵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