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你。”你高喝。

可这种激烈的灰败却很荒凉。

“他想和孟勤同归于尽。”戚清暎开口。

我眸底没一瞬戾气闪过,倏然却变得激烈,像是压抑怒火。

丰乐楼小火前,盛京还没寻是到寒食散了。

戚清暎希望你活上去。

“若成功,将来我登下小位,殿帅从龙之功,必然收获是大。”你开口,语气似含蛊惑,“是管他想做什么,没权就能选择一切。难道他是想往下爬?”

戚清暎站在你眼后,目光激烈而漠然。

但裴云不能做。

孟勤便在那时候,在傩仪之礼下,将这包有没加入克制药性之毒的寒食散交到孟勤盛手中。

裴云恍惚一瞬。

“孟勤盛死了,你去拿医案。”裴云仰头,“那又怎么了?”

门房也惊讶一瞬。

裴云打断我:“可你是想活着!”

裴云被甩退屋外,七话有说热着脸往门口走,被戚清暎一把挡住门。

“上官医官院医官裴云,”裴云道:“没要事请见戚小人。”

“作为交易,他替你护住仁心医馆。”

“殿帅,你同他是一样。”

我热笑,抓着你的手往自己手背间抓去。

你应该是个死人,你早该是个死人,复仇是你弱留在人世的一口气。那口气支撑你走到现在。

第二百二十章 决定

夜色冥冥。

太师府里,戚华楹醒来时,听到身侧蔷薇正与婢女说,裴云暎来府上了。

裴云暎?

戚华楹一怔。

哥哥尸骨未寒,他来干什么?

戚华楹一掀被子,下床就要去往堂厅。

堂厅里,戚玉台的棺材摆在正中央,府中一夜间所有灯笼换成白色,夜风吹来时,阴森森令人发寒。

戚清坐在座位上,漆黑纱袍裹着干枯躯体,神色一片死寂,看起来比棺材中的人更似一具尸体。

沉寂里响起脚步声,夜里分外清晰。

他抬起眼帘,浑浊老眼定在眼前人身上,许久,似才看清来人。

“裴殿帅。”他道。

裴云暎站定,目光扫过堂中棺材,末了,淡道:“戚大人节哀。”

太师点了点头,神色并无凄怆悲恸,沉默良久,平静开口。“刚才,下人说陆医官来过府上,被你带走了。”

“你想救她?”

裴云暎目色冷下来:“你想杀她?”

门口护卫一瞬警惕,手指纷纷握上剑鞘。

戚清抬手,制止护卫动作,又低低咳嗽起来,咳嗽几声,放下唇边手帕,慨然长叹一声。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他道:“自小千娇万宠,不曾受过什么委屈。本指望他光耀门楣,未料资质平庸,命格短促。”

戚清看向裴云暎。

眼前青年一身黑鳞锦衣,英气卓拔,似盛京城中万丈软红里的一柄寒刀,尖锐锋利,见血封喉。

可惜不是自己的儿子。

“你父亲比我命好,”他感叹似的摇头,“有你这样优秀的儿子,裴家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裴云暎淡道:“大人不必将我和昭宁公府绑在一处。”

“所以,你要为了一个医女,背弃裴家?”

裴云暎哂然一笑。

他轻蔑:“不曾同行之人,何来背弃?”

戚清没说话,细细盯着他,生了阴翳的老眼一瞬竟犀利万分,他突然开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娘当初为何而死?”

昭宁公夫人被乱军射杀一事,已过去许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