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糕饼突然变得难以下咽,陆曈垂下手,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裴大人可知道,木槿是低贱的花。”
裴云暎一怔。
她发髻已有些松乱,衣袍干了一天活也算不得整洁,而这样有些狼狈的姿态却丝毫无损那张美丽的脸,甚至于那只银色的花簪插得略微歪斜,越发衬得她如一株被风雨摧折的花,芳容病怯、铅华销减。
而她的声音却很是冷淡。
“此花朝开暮落,仅荣华之一瞬之义也。只会生长在边篱野岸。富贵人家的庭院林园,是瞧不上这种花的。”
人常说木槿是花中最贱,也许在那些贵客豪门眼里,姐姐、她抑或是陆家,都如这低贱之花一般,只存在一日,活着或是死去,都不被人放在眼中,默默无闻。
裴云暎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没说出来。
陆曈低头,继续吃那块没吃完的糕饼,仿佛并未将刚才说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