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几上的药,问:“你要参加太医局春试?”
“殿帅不是早就知道了?”
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裴云暎的耳目四通八达,陆曈不信他现在才知晓。
“别人说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一回事。”他身子往后倚着椅背,懒洋洋道:“我以为陆大夫会抓住太府寺卿这棵大树。”
“为何?”
“董家少爷一向乖巧,为了你和母亲闹翻。这个时候参加春试,就是打太府寺卿的脸面。没通过还好,一旦通过,梁子就结下了。”他看一眼里铺四处堆积的医籍,以及苗良方给陆曈编写的那些卷册,眉梢微微一动,“陆大夫不会是认真的吧?”
陆曈:“如你所见。”
“陆大夫难道不怕得罪太府寺卿?”
“不怕。”
他神色微敛,定定盯着陆曈,半晌才若有所思地开口。
“官家不怕,刺客不怕,杀人不怕,埋尸也不怕……”
“陆大夫,”他问,“世上没有你惧怕之人,惧怕之事吗?”
陆曈心尖一颤。
青年眼眸清澈明亮,眸色却深不见底,看人时乍觉关切,仔细看去,却有难以捕捉的锐利锋芒。
时刻等着将人从里到位剖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