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委婉提示:“春试九科,各有形制,你这些方子或许真的可以解症,但卷面要这样答,铁定过不了。”
“咱们翰林医官院做医官,不怕开方子治不了人,就怕开方子治死了人。你这上来加几味毒性药材,人考官一看卷面,立马就给你扔了,还指望什么呢?”
按理说,陆曈聪慧,很多医理一点就通,几乎可以过目不忘,苗良方敢说,就算太医局里那些长年累月受九科先生教导的官门子弟,也未必有陆曈天赋过人。
但不怕学生笨,就怕学生太有主意。陆曈终归通毒胜于通医,她自有主张的一答,苗良方看了只觉眼前一黑。
“那医官院的老东西都是怂包,写个养颜的方子都慎之又慎,你这么野,用药如此霸道,兽医也没这么大胆的!”
身后有人声响起。
“谁要做兽医?”
陆曈提笔的手一顿,抬眼看向门外。
医馆大门大敞着,年轻人自门外走进,公服外罩了件金线滚边刻丝斗篷,冰天雪地里,越发显得惊艳耀眼。
陆曈放下笔,淡淡道:“殿帅怎么来了?”
自那日他深夜不请自来,自己替他躲过申奉应的查搜后,陆曈已经许多日没见过这人,也不知死了还是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