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他皱眉。
“陛下要不要与我打个赌?”周子鸿看着远处过来的人,微微一笑。
“赌什么?”
“赌在她心里,你重还是我重。”
荒谬,这事还用赌?他刚想张嘴,面前这人却就直接倒向了城墙外。
飞落的身子,一丝犹豫都没有地往下翻倒。
纪伯宰被他这举动震住了,下意识地跟着他跳下去,想将人捞住。
然而,远处一道纯白的影子来得更快更猛,飞身接住坠落的周子鸿,将他紧紧抱在了怀里。
纪伯宰怔愣地看着她的脸。
明意眼里有焦急,有担忧,有气愤,独独没有他。
她自顾自地将周子鸿抱着落去地上,恼怒地道:“你怎么也不小心些,这么高的地方,你又没元力,瞎晃悠什么!”
周子鸿坐在地上,任由她责骂,目光却越过她的肩膀,直直地看向了他。
他一句话也没说,眼里甚至没有多少得意的神色,但纪伯宰看着他,心头无名火蹿了老高。
“他自己跳下来的。”他对明意道。
明意头也没回,似是懒得与他争论,只道:“惊扰陛下了,是臣下之过。”
“你哪怕念我是陛下,方才也该先救我。”他垂眼。
周子鸿说得没错,他被偏爱惯了,这种被人放弃的感觉,他接受不了。
先救他?
明意觉得纪伯宰别是登基把脑子登坏了,周子鸿一点元力也不会,这么高摔下来焉有命在?而他,别说这点城墙,就算是半空中摔下来有玄龙护身都死不了。
不过听他这沉重的语气,似是当真动了怒,明意叹息一声,回过头敷衍地拱手:“我这内子柔弱,还望陛下多担待。”
柔弱的内子朝他颔首,跟着道:“陛下若要怪罪,就怪罪我吧,司上也只是救我心切。”
一句话将他堵得心口都生疼。
纪伯宰自己慢慢站直了身子,抿紧了嘴角:“好一对鸳鸯,我哪能怪你们。”
“多谢陛下。”明意也将周子鸿扶起来,犹豫地看了他一眼之后道,“子鸿受了惊,后头巡城不如就由臣随驾。”
这原本就是纪伯宰希望的,但现在他突然就不乐意了。
什么东西她都当个宝似的捧在手心。
“周大人走不得了?”他斜眼看过去。
周子鸿深深地看着明意,目光里的担忧比明意看他的更甚,闻言轻轻摇头,捏紧了她的手:“臣下走得,愿意随驾。”
明意有些哭笑不得。
坦白说,整个六城只有她在纪伯宰面前有自保能力,别人都没有,她哪里用他来担心?周子鸿应该也知道纪伯宰能轻易要了他性命,竟还是这般痴痴地看着她,要与她一起。
突然就明白了纪伯宰为何那么喜欢勾搭人,这种被人时刻放在心上的感觉还挺好的,就算他们用不着任何人护着,但若有人想护着他们,那还是挺开心的。
于是她反手握住了周子鸿的手,朝纪伯宰一笑:“陛下见谅。”
这一副“我内人就这样太爱我了没办法我想宠着他您包容包容”的表情,看得人膈应万分。
不是失宠了吗,不是都许久没召见了吗,这副模样是想气死谁?
纪伯宰站在城门的风口上,咳嗽起来。
他身板比周子鸿强壮不少,但眼下披着黎色斗篷站着,风吹入袖,露出一截苍劲的手腕,瞧着也有些柔弱。
不过谁让明意是斗者呢,斗者看斗者,只会看元力深浅,才不会注意到他是不是大病初愈。瞧着起风了,她的第一反应竟是去拢周子鸿的衣襟。
“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明意小声道,“不知今日外头风大?”
“陛下召得急,臣哪里敢耽误。”
嗔怪地看他一眼,明意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取下来披在了他肩上。
周子鸿没有躲,他眉目温柔地看着明意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