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眼里没有丝毫的心虚和慌张,显然没有隐瞒也没有撒谎。

恭王打量了明意许久,突然开口:“也只是嫌疑,明姑娘出身干净可查,又未曾接触过无忧草,定罪是不能的。”

“当晚舞姬一共七十余,只明姑娘一人既是苑县出身,又曾在二位死者生前去敬酒,甚至还在事后出了内院,一直不曾接受审问。”赵司判有些烦躁。

这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她准备好一个完美无缺的谎言,就算不能定罪,她也不是完全无疑。

明意难得地严肃了神色,面带薄怒:“大人这是何意?审不出凶手,便要给小女硬扣个疑犯的名头?”

赵司判瞪她一眼,不以为然。区区舞姬,若不是有纪伯宰撑腰,他早上刑罚了。

“原以为赵大人是青天大老爷,所以才断无遗案,不曾想也是沽名钓誉之辈,自己的名声竟是比案子的真相更重要。”她起身,柳眉倒竖,“今日若非有各位大人在场,赵司判是不是就打算将小女直接屈打成招,认成凶手?”

赵司判微怒,他好歹是堂堂司判,竟被个舞姬指着鼻子骂。

但瞥了旁边的纪伯宰一眼,他硬将一口气咽了下去,只冷冷地道:“姑娘慎言,污蔑仕官,当受刮骨之刑。”

明意乐了:“污蔑?若是说真话也叫污蔑,那大人今日这般行径便是在陷害。小女蒙受纪大人恩惠,绝不愿因这莫须有的事连累纪大人名声,还请大人查清了再言。”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她现在好歹是纪伯宰的人,她若成了凶手,那纪伯宰就有连带的责任。

她咬牙说完,愤恨地坐回纪伯宰身边。

纪伯宰原是有些不爽的,但看这小姑娘牙尖嘴利地把人一顿呛,他突然就笑了。

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发梢,他道:“凶手是你,我不会护着。但若不是你,有我在,谁也别想冤了你。”

这话看着是说给她的,实则一字不落地全落在了赵司判的头上。

赵司判有些恼,想起身,肩却被恭王给按了下来。

“这案子是复杂了些,查无可查,非赵大人之过。”他笑,“且就这样吧,今日是来为小儿庆百日的,就不说那些了。”

“是啊,恭王府酒这么美,你们怎么还有心情聊别的,来来,快喝。”

“赵大人吃菜,吃菜。”

“纪大人,我敬你一杯。”

众人七嘴八舌地将话岔开,又忙让赵司判和纪伯宰背对着坐。

明意气犹未消,端着酒嘀咕:“我竟是不知当日宴会上就只有那七十个舞姬再没旁人了,怎么就逮着我们审,别是看我们最好欺负。”

言笑离得近,听得失笑:“明姑娘消气,凶手用的毒是内院里才有的无忧草,席上除了你们又再无旁人靠近那些大人,司判这才只怀疑舞姬们。”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明意放下酒盏,“内院里才有的无忧草,外头的人就一定拿不到?在座的各位大人要是都拿不到,奴等区区舞姬又怎么得来的?”

“再说近身,确实舞姬们是能主动靠近他们,但大人们有没有想过,若是死的那两位大人主动起身去敬酒呢?他们接触了谁,司判可有去一一用刑审问?”

言笑听得一愣,背后犹在生气的赵司判也是一僵,飞快地转头看向她。

明意不察,犹在碎碎念:“哪能依着几样证据就排除怀疑对象,谁知道哪些证据几个真几个假,证据确凿之前,大家都有可能是凶手嘛。”

她是负气在说,赵司判听得却如醍醐灌顶,当下就激动地站起了身。

“做什么?”她下意识地往纪伯宰怀里躲了躲。

“姑娘妙言。”一扫先前的敌意,赵司判拿了桌上的酒盏就往明意跟前一敬,“是本官思量不周,给姑娘赔个不是。”

明意皱了皱鼻尖,觉得这人喜怒无常,但毕竟是个大官,她还是接过酒勉强喝了。

众人都很纳闷:“赵大人这是怎么了?”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