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顾砚礼的身份,他这么问绝对算客气了,并且没有任何威胁她的意思,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
可闻央这样一路洗白自己的人是经不起深挖的。
她指关节在他的手背上敲了敲,开始文雅装腔:“我比较擅长临终关怀,要不要关怀你一下?”
她学得飞快,讽刺他不带脏字,眼角眉梢藏着漂亮得意。
顾砚礼很清楚她的耐心等不到那一天,欣赏完她的迷人,笃定开口:“你不用等着领遗产,现在承认和我的婚姻,你就可以得到我的钱。”
……还怪实在的。
“那如果我是过错方呢?”
闻央占到便宜,想起他刚才说的财产分配,开始细究。
她是过错方。
顾砚礼一下子联想到她的三十几位前任,还有她时刻良好的异性缘。
他不愿思考她婚内出轨的可能性,即便只是想想他都脉搏狂跳。
“我不会要你的钱作为补偿。”
他表态。
退而求其次,他会绑住她,从她身上索求补偿。
听见顾砚礼不要她的钱,闻央勉强松口:“我们暂时就保持这种很脏的关系吧,但你不能公开我。”
他可以公布婚讯,唯独不能提她的名字。
来日方长,等到六月二十八号一过,她一定会促使他恢复记忆,再嘲笑他悔不当初。
顾砚礼面露不悦,纠正她的措辞:“是婚姻关系。”
不过,他同意了她的条件。
比起放她自由,他更愿意和她互相折磨。
第0042章 行业大会
闻央和顾砚礼各自有工作要忙,不可能无限期困在别墅里折磨彼此。
闻央要回国运营工作室,顾砚礼的日程不比她轻松,当晚便要赶去宾夕法尼亚参加探讨会。
临行时分,闻央被迫出门送他,纯纯起到一个装饰的作用。
“这本支票你收着。结婚证明修复好了我会拿给你。”
“还有订婚仪式的安排,你有想法随时和我沟通。”
顾砚礼一贯成熟稳重,考虑的比她长远。
闻央翻开支票簿,确认顾砚礼在五十五页上面全部签了字,才勉为其难地收下。
光凭这本支票,她觉得他品行端正,不过他都考虑到订婚仪式了,真是有妄想症的嫌疑。
“我先把话说清楚,我不知道你失忆前欠了谁的桃花债,反正那个人不是我。”
她冷声撇清关系。
顾砚礼先将手提行李放进车内,再走回来亲她的脸。
这是西方社会的告别礼仪,比接吻更疏离一些,却依旧亲密。
闻央再次厌恶地躲开,还将新想出来的的罪名扣在他头上。
“你对我放尊重一点,我不是随随便便能被你亲的女人。”
“我很保守的,你别冒犯我的民族信仰。”
闻央这张异域华丽的脸,和“保守”没有任何联系。
顾砚礼抻了下西装,本着教养后撤一步,恢复正常社交距离:“那我们要约个时间好好聊一下你的民族信仰。”
以他的速学能力,他研究一晚上,明天就可以阅读西青语编著的民族文献。
闻央倒不怕顾砚礼拆穿自己。
她对他撒的谎还少?只要能让他在道德上受到片刻谴责,也算值当。
车开走后,闻央终于松了口气。
四月底的纽约天黑得还是很早,她站在街边,好像车灯前的鹿。
不确定承诺的意义,也不确定前方的路途会如何。
至少空气里都是尾气废烟,以及自由的味道。
闻央回别墅拿行李,打车去肯尼迪机场。
机票是路上买的,正逢留学生回国高峰,她不幸只买到经济舱。
在岛台办登记托运行李时,地勤接过她的护照一验,连忙请负责头等舱的同事过来接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