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央挣扎未果,没好气道:“我创业的资本都是偷来的。”

从你这里偷来的。

她就是仗着顾砚礼失忆踩在他头上嚣张。

顾砚礼喜欢看闻央明媚骄傲的样子,心里却莫名涌起一丝陌生怅恨。

他和她结婚了,几次亲热虽然没做到最后也算木已成舟,他再不认同“偷”这个行为,总不能强硬要求她把偷来的东西还回去。

“你最好小心一点,别被人家发现了。”

他揉她的后颈,力道微重。

好像曾经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她也从他这里偷走过重要东西。

闻央看着顾砚礼熟悉的脸,得意而无奈地笑:“你失忆后医生有没有怀疑你穿越了?或者和别人互换灵魂什么的。”

顾砚礼沉吟片刻,从桌子上找出一封未拆的信。

距离意外过去半年,他身体上的创伤已经完全消退,他并不觉得失忆是一件坏事。

“上次在杞廷叔家你可能听说了,我父母是国安的科学家,我有二十年没见到他们,全靠书信电话联系,只有我昏迷住院的时候他们能出来看我。我现在还有幸重新认识你,很好了。”

不管是爱还是恨,他从鬼门关走过一遭,认定和她有缘,就不会再放手。

她恨他一辈子,他也会留在她身边。

“是么。”

闻央应了一声,看到他桌上的日历。

今天距离那颗黑色的心已经很近了。

“想好六月二十八号我们怎么过吗?”

闻央说没有。

她从来不擅长做计划。

第0058章 六月二十七

当晚,闻央在自己家旁边找了一家健身房,现场办会员,现买运动服干洗,连课时都是现报的。

健身房看她像是冲动消费的冤种,立刻把金牌女教练安排给她上课。

闻央有阵子没进健身房,热身后长跑器械各练了一课,她累到瘫痪还是不太满意,坐在泡沫垫上问教练学打架或是防身术。

“具体要看你的对手是什么量级了。”

教练给她递水,劝她冷静冷静。

闻央还在复盘她下午怎么会没有力气推开顾砚礼。

运动锻炼带来的酸痛是外在的,不是内在的,她在那种情况下扇巴掌都手软,她不想再让他得逞。

教练问她的对手是什么量级,她不消思考信手拈来。

“他身高一米九,年纪和我差不多,薄肌,每天习惯锻炼四十分钟,不熬夜,三餐健康,半年前滑雪的时候出过意外,但是现在好了。”

女教练汗颜:这信息未免也太具体,不像是要学防身术,像是在报通缉名单。

“从体型力量来讲,你可能打不过他,尽量靠智取。”

她先教闻央几个基础动作。

……

闻央要是有本事智取顾砚礼就好了。

她从西青出来,所有待人处世的招数都是靠模仿顾砚礼学的,在此基础上再加一点她浓厚的个人特色,顾砚礼没展示过的她就完全不会。

如今她的招数差不多用尽,顾砚礼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可大部分只能和拉伸运动的酸涩牵扯一起融进血肉里。

他说,她心跳过快不是因为心理障碍,是她的身体太敏感;

他还说,她会有很长的职业生涯。

闻央从没考虑过她的职业生涯有多长,顾砚礼怕是要失望了。

但他也必须承认,六月二十八号的赢家一定是她。

坦白真相的文稿闻央从芝加哥就开始写,写完改过好几遍,人证不充足,她加了曾经提案的工作邮件作为证据。

顾砚礼当然可以选择不信。那她以后也当他这个人死了,他不配做她的敌人。

原来从人格上杀死一个对手,是这种畅快的感觉。

闻央摸着手心的疤痕,逐渐找回反杀的武器。

她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