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冷着脸回去后没发现唐棠,问过温卿隐和寂尘,二人竟说唐棠去寻他,瞧热闹去了。

他们仨面面相觑,佛子和神医人一下站起身,饭也不吃的去寻,生怕某个负心汉又跑路。

……后来找遍了整个庄子,才在花园发现他们寻的人,拿着壶酒水,坐在后花园的石墩,一只胳膊搭在桌面,懒洋洋的品着酒看风景。

没跑。

三人下意识松了口气,走到他的旁边。温卿隐低头闻了闻酒香,直起身无奈开口:“七日醉,醉七日,怎的教你寻到了如此烈的酒?”

唐棠拿着白玉酒壶,哼笑着饮了一口,喉结微滚吞咽下酒水,嗓音带着点酒气的哑:“……从你药房中寻来的。”他凤眸眼尾飞着一点淡红,看着百花齐放的后花园,不太满意的叹:“海棠呢?这么有用的花,竟也不养上一树。”

……他形容垂丝海棠,不是赏心悦目,而是有用。

寂尘的眸色微闪,他轻声询问:“阿厌,为何偏爱海棠?”

唐棠歪了歪头,似乎在思考为什么,半晌才笑的勾人心弦。

七日醉太烈,教主之前饮了半壶,如今已然有些沉醉了。

温卿隐猜想,唐棠该是不知为何心情不大好,想喝点酒来解解闷,可没想到这么多酒,偏偏挑中了七日醉,一不小心醉了过去。

绯衣魔头望着满园的春色,喝一口热到胃的烈酒,慢悠悠道:“因为……魔教偏僻之处有一树垂丝海棠,每当四月的花期,便会盛开满树的相思花……很甜,虽然吃得多会苦,但是我还是喜欢它。”

听到他这漫不经心的句话,不止温卿隐,寂尘和君离眸色也微变。

为何知道花瓣很甜,吃多了会苦?

“……我以前叫厌,”绯衣魔头琥珀色的眸中似乎溢出几分蜜,冷白的手拎着玉酒壶,他松松地倚着石头桌子,笑着呢喃:“讨厌的厌,厌恶的厌……”

“后来……这名字连我也不喜欢,恰逢魔教内一树相思花开得好,我便自己给自己改了名,叫棠。”

本教主风华绝代,难不成要自卑(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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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年前的魔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教主凶残嗜血,在魔教一带为非作恶多年,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偏他武功极高,正道君无朔此前为妻殉情,短时间内竟无人能奈何得了这魔头。

但这魔头千般不好,万般不好,一张脸确实极为的出色,骗得唐棠母亲芳心暗许。

受亲戚欺凌的孤女遇到来讨水喝的侠客,本该是一段美好的风月佳话,可侠客是那没有心肝的魔头,他将孤女带回去便失了兴趣,随手扔在魔教荒废的后院。

孤女被哄骗出狼窝,又落入毒蛇的蛇窟,在吃人不眨眼的魔教被最大的魔头弃之如履,这幅好颜色,就成了生不如死的祸端。

孤女想死,却偶然发现自己身体不对劲,她无比厌恶这这个孩子,可准备带着他赴死时又莫名心软了起来,只忍疼刮花了自己的脸。

没人会替她医治,那几人嫌弃她脸上的伤也不再来找乐子。在魔教内吃穿也是个问题,她将魔头给的所有首饰都用来贿赂出去采买的人和厨娘,买了种子,和那些人的残羹剩饭。

九个月后孩子出生,孤女没了半条命,她虚弱的躺在血泊看着瘦弱如猫崽的婴儿,心情百般复杂。

阿厌,是孤女给起的名字,他在母亲又爱又恨喜怒无常的日子中长大。孤女时常厌恶的看着他的脸发疯,打的小阿厌脸蛋红肿,胳膊上条条血痕,发完疯后又会抱着他哭。

她的银钱早就花光,自己的吃食都是问题,全靠缝缝补补去换,一两日才会给小阿厌半块饼。

八九岁的年纪,常常半夜饿的睡不着觉,接一壶冷水进肚,从喉咙到胃里都是凉的,他常年一身的伤疤骇人,有母亲发疯时的打的,也有魔教其他人的孩子,看他不爽时你一拳,我一下恶意欺凌的。

当然小阿厌也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