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哪怕是晚上也看得清,被子撩开一条缝,暖香沿着那条缝溜出来,送到他鼻尖。

程野嗅着那道香,目光从被子上刮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年悄悄探了半张脸出来,瓷白的指尖搭在枕头上,额头光洁,鼻尖在被子里闷了点汗,黑色的小痣落在上面。

跪在床边的人忽然失了声,就连呼吸声都淡了下去。

江时用余光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剪影,剩下的都看不清。他用手隔着被子推了那道人影一把,“程野你烦不烦。”

一般这么说,就代表他妥协了。

程野贴着床,伸手抓着被子的一角,好几次他都想就这么不管不顾掀开被子欺身压上去。

怎么会有人像江时这样,不管何地、无论何时都在勾引他的?

可室友的鼾声此起彼伏,门口传来几个男生上厕所走路的脚步声。

江时没等到他的回答,干脆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再次推了他一把,“你干嘛呀?怎么一直杵我床边,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程野反手扣住他的手腕。

江时人瘦,手腕也只是伶仃的一截,被圈在手里,粗糙的掌心磨得他皮肤发痒。

那种被掌控着的感觉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