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都快要咬碎了,“好得很,你怕不是忘了,是谁抢了你十多年的优越生活?你现在向着他,你之前在林城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他想着你了吗?”

“首先,并不是江时抢了我的生活,十多年前他只是个婴儿,并不具备作案能力。其次,穷人有穷人的苦难,富人有富人的苦难,二者不能比较,他在这里受你们欺负的时候不让我想着他,反倒让他想着我,这不公平。再次,我在林城过得很好,我的母亲很爱我,没有吃不饱、穿不暖。最后,你语言逻辑混乱,前言不搭后语,礼仪也很堪忧,闲得没事应该多读读书。”

谢鸿被气得脸色铁青,伸手指着宋建安颤抖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恨恨离去。

围观全程的江时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来你比我更适合待在这里。”

能让这群目中无人的富二代这么吃瘪也是没谁了。

宋建安面色如常地坐下,“一群愚蠢的人头上顶着一个愚蠢的脑袋,江时同学跟他们待这么久还能保持初心,真是难为你了。”

江时想,他也没有那么高尚。

他道:“跟你相比,我其实懦弱多了,至少之前的我不敢像你这样反抗。”

“你这不是懦弱。”宋建安拿着单词本,组织了会措辞才开口,“你只是比我更爱他们,你怕给他们添麻烦,所以很多时候选择隐忍,可他们却把这种隐忍视为理所应当。”

“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有思想,有灵魂,从来没有什么就是天生应该的,可惜他们不懂。”

那一刻,江时仿佛在他脸上看到哲学的光辉。

下一秒,宋建安又道:“先不和你说了,我单词还没背完。”

他捧着单词本,向江时发出真诚邀请,“宴会很无趣的,江时同学,你要跟我一块背单词吗?”

江时委婉拒绝了。

他往人群里巡视一圈,终于找到了霍寂。

霍寂站在墙边跟人说着话,他头上酒红色的头发颜色淡了些,黑色的发丝从根部长起来,渐渐过渡到红色,看起来倒也不丑。肤色比上次江时见他还要苍白,身上套了件黑色衬衫,人很瘦,穿着显得空荡荡的。

在江时看过来的瞬间霍寂就回望过去,他没动,就这么静静站着,灯光下,缓缓勾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