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阵子的酸涩与烦躁,似乎突然间停止,渐变成一种欣喜。

温燃跑得近了,才看清楚钱戈雅两米外站着的人是沈砚,他目光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无波无澜地望着她。

沈砚这位总经理,真的是哪怕在户外穿着运动裤POLO衫和戴帽子,浑身都没有一点热乎的人气儿,她当时为什么喜欢沈砚来着?

想起钱戈雅和她说的“你抢不过我,下一步就是沈砚”,温燃明白钱戈雅为什么会来高尔夫球场了,这是要追沈砚。

虽然她已经不在意沈砚和谁在一起,但她就是要捣乱钱戈雅在做的事。

温燃又看到钱戈雅身边的女人,看起来像不到五十岁,手上牵着个绳,绳的另一端居然是只猪?

温燃笑了起来,蹲到猪身边仰头看那女人,“阿姨,您这爱好很特别啊?”

钱戈雅怕温燃乱说话,微笑介绍道:“燃燃,这位是沈总的母亲。”

徐嫚看见温燃蹲到猪身边的时候,就已经对温燃产生巨大好感,也过去蹲到温燃身边,“你叫燃燃?那我叫嫚嫚。”

温燃笑得更欢快了,蹲在地上仰头看看没什么表情的沈砚,又歪头看看沈砚他妈,“阿姨,沈总是您从垃圾堆捡来的吗?”

温燃长得漂亮,比钱戈雅漂亮多了,徐嫚又听温燃这自来熟甚至玩笑话开过头的语气,没生气,反而笑问:“你和我儿子挺熟啊?”

“还行,”温燃抓着小香猪的尾巴玩,“比沈总和我姐要熟。”

钱戈雅顿时站不住脚了,出声问:“燃燃,你怎么来了,是公司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啊,”温燃仰头看钱戈雅,“我这不是要出国两年吗,有时间了就想和你多聊聊啊。”

一直定定看温燃的沈砚,呼吸忽然滞住。

他垂眼看自己的胸口,在听到温燃说要出国两年时,心脏像被人用手给捏紧,紧得泛疼。

疼到呼吸不能自已地停止。

温燃笑问徐嫚,“阿姨,您这只猪叫什么啊?”

徐嫚抓起猪往温燃怀里递,“还没取呢,你给取一个?”

温燃一点不嫌弃这只猪,抱到怀里后,索性盘腿坐在地上思考。

徐嫚可喜欢死这个女孩了,漂亮又开朗,笑起来的样子好耀眼,太适合自己那清冷儿子了。

温燃问:“阿姨,这猪是公的母的?”

“母的。”徐嫚笑说。

温燃想了想,揉着猪耳朵问:“那叫小香妃?”

徐嫚仰头问沈砚,“儿子,叫小香妃行吗?”

沈砚没说话,只是垂眼看着温燃。

听到她说要出国两年的话后,他就像失聪般什么都听不到。

沈砚缓缓出声问:“你要出国了?”

温燃点着下巴,冲徐嫚笑笑,又冲猪笑笑,“是啊,我爸派我出国。”

“哎呀,”徐嫚着急了,“你怎么就要出国了吗?那,那你有男朋友了吗?”

温燃第六感上来,感觉这猪差不多要大小便,抱着猪站起来笑说:“阿姨,您别做媒了,您儿子有喜欢的人。”

说罢,温燃抱着猪走向钱戈雅,在钱戈雅来不及躲开时,她把猪放进了钱戈雅怀里,“姐你抱住了啊,松手就该摔到阿姨的小香妃了,我拍张照片。”

钱戈雅僵硬地抱着猪,想把这猪摔死,但绝不能在沈砚和沈砚他妈面前失态,就强颜欢笑,“好,燃燃你快点拍,太阳大,估计小香妃也晒热了。”

徐嫚还不知道儿子有喜欢的人,漫步走到沈砚身边,“儿子?你有喜欢的姑娘了?”

沈砚看着故意慢悠悠拿手机的温燃,胸口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谁的情绪在复杂地交织缠绕,一个是他喜欢很多年的青梅,一个是搬出他公寓后让他念念不忘的温燃。

沈砚早习惯将所有情绪藏在心底不外露,此时表面仍然平静,淡淡两个字,“没有。”

那边温燃拍照拍得很慢,横拍竖拍近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