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林听不得她这样冷漠的声音,也深知过错无法弥补,仍是执着道歉,“燃燃,对不起。”

温燃知道她今天若是不接受,裴清林就又会陷入他的偏执欲里,于是她点头轻飘飘道:“没关系,我接受你道歉。”

几乎同一时间,有光从裴清林眼里褪去。

他真的希望温燃说的是不接受,这样他就有理由再次接近她。

可是温燃是毫不在意的态度。

裴清林看到温燃手中有很多袋子,其中有个袋子很大,他伸手去帮温燃拎,“你车停在哪了,我帮你拿过去。”

温燃下意识就是退开,拒绝与他的接触,“谢谢,我自己可以。”

裴清林后槽牙不禁咬得越来越紧,他到底差在哪里,为什么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温燃就是看不到他的好,为什么一遍又一遍拒绝他?

他对她的爱一点都不少,如果她愿意,他能把他整颗心都系在她身上,以后的所有时间都给她,所有关于未来的打算都紧紧绕着她,可以一切为她。

为什么,她就不能,回头看看他?

温燃不想耽搁太久时间,下雪路滑,还要换衣服藏起来,本来觉得两个小时足够,现在开始意识到时间有些紧,和裴清林说了声再见,她便走向她路边的车。

就在她刚将袋子放进后备箱准备开车门进去时,感觉身后靠过来一个人影,双手伸向她腰的两侧,她下意识准备向后用力踩他脚。

沈砚坐在车里,再次听到新闻,那边因洪水暴涨而淹了半个村子,消防员正在救被困于洪水中的人。

村子不叫残疾村,但是残疾村这三个字也不会出现在新闻上,会用其他名字代替。

沈砚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一遍遍给温燃打电话,始终是关机。

联系不上她,她失踪,甚至生死未卜,沈砚几乎下一个电话就要调直升机过去救人。

忽然,司机不确定地说:“沈总,那辆,好像是燃总的车。”

沈砚猛地抬头,对面停在路边的车,就是温燃的车,沈砚急声道:“调头过去。”

车开到温燃的车前停下,接着沈砚所看到的画面,就是裴清林站在温燃身后,伸出双手要去搂温燃的腰。

沈砚脸色骤变,甩门下车向温燃大步跑过去,抓住裴清林往后一甩,同时迅速将温燃拽到怀里,紧紧抱住。

沈砚出现得太突然了,温燃整个人都是呆的。

他的拥抱太紧了,紧到他身体好似在颤抖,紧到她快不能呼吸了,她声音都是从喉咙艰难挤出来的,“沈砚,你先放开我。”

沈砚骤然松开她,温燃仰头看他,不知道为什么沈砚眼睛都是红的,他眼里竟有种失而复得的急切,呼吸也急促,在他放开她时,眼里有痛意。

温燃好懵,“我没事,沈砚,他没碰到我。”

“什么时候回来的?”沈砚声音沙哑。

温燃心虚飘开视线,“那个,下午。”

沈砚深深闭上眼,平复着心情,将她送进车里,俯身为她系上安全带,竭力压着对裴清林的怒火,温声问她,“刚才有没有事?他碰到你了吗?”

温燃摇头,“没事,他都没碰到我,我刚才是要踩他的脚的。”

沈砚悬着的心落地,轻吻她额头,“乖,闭眼。”

然后他轻轻地为她关上车门。

裴清林喝了酒,身体不稳踉跄摔倒雪地里。

沈砚走到裴清林面前俯身看他,满眼冰冷,“你刚才要对温燃做什么?”

裴清林此时倒在地上栗栗危惧,面如死灰。

他刚才是想紧紧抱住温燃的,想求她回头看看他。

他疯了,他那样和变态有什么区别?

沈砚望向裴清林差点放在温燃腰上的那只手,冷眸闪过寒色,而后毫不留情一脚重重踩下去,裴清林的痛呼声破空响起。

沈砚力气未松,仍在踩着,并且阴冷地左右碾踩,裴清林疼得声音已经变了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