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陛下对寒门同样亲厚。”盛学士说完,抬眸瞥了眼他的神色。
文惠帝终于被说服:“行吧,便将江瑾淞改换为状元,文时之次之,赵越楼最末。”
待几位学士离开后,文惠帝卸了力仰头靠在椅上,疲态深重。
贾得全见状上前为他按揉眼旁的穴位:“近来事多,陛下又有好几日连霄达旦,奴才在一旁看着心疼呐。”
“再等几日传胪事毕,朕便能缓上一阵子了,”文惠帝动了动手指,吩咐道,“香尽了,你去重新点上。”
贾得全称是,又说:“淑妃娘娘昨日又送来了安神香。倒也真奇,殿内的香昨日刚用尽,娘娘便奉上了新的。”
“淑妃一贯是个贴心的。”提到宠妃,文惠帝眉目间略略舒展。
“陛下,”贾得全瞧着他的脸色,语气嗫嚅,“奴才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文惠帝睁开了眼,斜视他:“有话便说。”
“此前学子们闹事那夜,奴才不是呈给您一篇文章吗?”贾得全应声道。
“朕记得,那篇奏疏针砭时事,疾如狂风卷蓬草,缓如春溪解冻,堪称字句珠玑。只可惜那位书生没能在纸上留名,叫朕无处寻觅。”文惠帝道。
“话又说回来,那书生不肯落款,恰说明他清正,未有汲汲之心。”
贾得全于是提着碎步来到他面前,对掖双手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没能理解他没头没尾唱的是哪出,文惠帝坐起身问:“喜从何来?”
“陛下苦寻的栋梁之才不在天边,而在眼前,这难道不是一桩值得庆贺的大喜事吗?”
文惠帝望着他堆笑的脸,有些回过味来:“你的意思是……”
“陛下猜得不错,您要找的人正是今科状元江瑾淞。”贾得全今日在殿上见到江瑾淞时,心中先是一惊,随即乐开了花。
他那夜凭着对方的文章逃过文惠帝责难时,全然未有想到之后还能沾上青年的光彩。
“好啊,好极了!”文惠帝开怀笑道,“天要将此子降给我!”
他原就是为了平息寒门士子的怨气将状元之位给了江瑾淞,如今一听青年正是那群士子中的领头人,心中更觉此决定做得绝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