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绍紧跟着起身,做出言简意赅的解释:“我的手下已在池钊住处搜出了那些物件,一样不少。如今物证齐全,诸位这边的供词也无有差错,本官这就要去审问池钊,让他画供。”
他偏头向原先立在他身后的男子说:“你将她们三位送出刑部。”
话落,闻绍拿着玉佩阔步向外走去,在经过艾雯面前时,他交代了句:“不日刑部会将那些物件连同这枚玉佩送往艾府。”
待跟人走出刑部,姚千忆终于装不下去正形:“这就结束了?”
“怎么?难不成你还希望他拘着你多问几句?”林蕴霏也为今日的顺利感到不可置信,但未生变故合该是值得高兴的,她打趣道。
“可千万别来问我了,”艾雯揪衣裳的手总算得以放开,她吐出堵在胸膺的浊气,“这位侍郎大人自始至终绷着张脸,说话的语气也凶,我都要被吓得晕过去了。”
这两人截然不同的反应逗得林蕴霏嘴角上翘。
见她如此,姚千忆与艾雯相视一眼,也抛却其余情绪,畅快地笑起来。
“从今以后,我不必在夜里因为担心第二日又要去女学见到池钊而睡不着觉了,”艾雯神情轻松地开口,“再次多谢二位,假使没有你们相助,我还不知要被池钊敲诈多久呢。”
经此一事,她面上明显褪去了几分稚气。
姚千忆轻轻地用手肘撞了下她的小臂,眯眼笑道:“你用不着同我客气。哪怕不是你,而是旁的与我素未谋面的人,我也会挺身而出。更何况你与我还有同窗之谊,我是绝不能袖手旁观的。”
“殿下,你说是不是?”姚千忆一挑单边眉毛,将话口抛给了林蕴霏。
林蕴霏看向艾雯,给了姚千忆十足的面儿:“姚小姐说得不错,我们如何都该帮你。女学内本该是静心读书的地方,池钊却借学官之职行不轨之事,艾小姐千万勿将他对你讲的那些话放在心上,失了求学的信心。”
“你虽暂时落于人后,但尚有时日勉力追赶,来日未必不能位居前列。”
听了她们的话,艾雯竟是瞬时红了眼,眼泪好似松线的珠串。
往日未有见过这般情势,姚千忆只觉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扭首问林蕴霏:“我有哪句话说得不好吗?”
林蕴霏亦不解,但给艾雯递去了一方帕子。
原以为这是安慰之举,对方却哭得愈发厉害了,泪珠啪嗒啪嗒往下落。
林蕴霏错愕地抬眼去看姚千忆,姚千忆转了个身背对她,闷声道:“殿下,这次可赖不到我身上。”
“你……”林蕴霏从前都是被人娇哄着的,此刻也犯了难,干巴巴地说,“先别哭了。”
听见她这番蜡似的话,姚千忆虽知晓时机不对,还是泄了点零碎的笑声。
林蕴霏深感无奈,复劝说艾雯:“艾小姐,你且别哭了,我只随身带了一条手帕。”
姚千忆亦转过身来应和:“是啊,我都有些怀疑你是水做的了,不然怎么能掉如此多眼泪?”
“我不是水做的。”被她们的言语截断了情绪,艾雯苦笑不得地开口。
女孩终于止住了泪,鼻头微红,朝她们挤出一抹感激的笑:“殿下,姚小姐。”
被点名的两人异口同声道了句“嗯”。
“你们说的话都极好,我全部记在心中了,”艾雯不好意思地捏着帕子拭去眼泪,“我哭是因为觉得自己特别幸运,能在女学遇到你们。”
边说着,她抬起如幼鹿般清澈的眸子:“不知我能否与你们结交为友?”
“当然可以,”姚千忆应声答道,“我适才便想说,日后我来罩着你。”
她与艾雯齐齐看向没有表态的林蕴霏,林蕴霏摊手道:“我也没问题……但我希望日后女学内能够风平浪静,让我们英勇正义的姚小姐可以歇一歇。”
听懂了林蕴霏的弦外之音,姚千忆与艾雯附和道:“希望女学愈来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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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