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为内行人的刘虞眼中,仍存有许多能令孙益平钻空子的地方。

“你又该怎么证明这位姑娘是被强迫的?”刘虞将身子前倾,搭在胳膊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所以,这就是可行的喽。抓住了他话中关窍的林蕴霏眼前一亮。

她道:“当时她的双亲曾被孙益平的家丁殴打,街坊邻里都是知道的,他们便是证人。”

“以孙家的手段,要么威/逼,要么利诱,你所说的那些证人顷刻就成了歪倒的草,”刘虞摇了摇头,道,“若你只指望着他们,我写与不写牒诉,结果都是同样的。”

林蕴霏也想到了这一层,她自是不会寄希望于那些与绿颖之事无关痛痒的人,况且她也不能平白要求别人为绿颖遭受孙家的为难。

“先生勿急,”林蕴霏不紧不慢道出后招,“当时她被抬进孙府时,家中爹娘未有收到一分彩礼,这显然不符合‘买妾’的规矩。”

刘虞拧着眉头,手指停下了,沉思片刻后自言自语道:“按说还有‘奔则为妾1’的情况,但她爹娘可以为其作证……行,我知晓该怎么写这份牒诉了。”

男人重新执起笔,口中神神叨叨地说着什么,两瓣嘴唇粘连又分开。

他的声音很轻,林蕴霏侧着耳朵费力去听,也没能分辨出一言半句。

“姑娘,”刘虞突然抬首,对绿颖说,“烦请一一回答我的问题,不得作假。”

绿颖点头,配合着道“好”。

“姓甚名谁?”

“民女姓杨,名为绿颖。”

“家住何方?”

“京城城东越郢坊,在那儿住了十四年。”

“孙益平何时寻上的你?又是何时强纳你为妾?”

听到这个问题,林蕴霏不由得看向绿颖,对方不假思索地回道:“明成十八年冬月初七,明成十八年冬月十五。”

她能记得这般清楚,个中缘由不言自明,就如同林蕴霏永远不会忘记她和亲丧命的那一日,是明成二十一年正月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