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起来更不好对付。
林蕴霏当时甚至仅是匆匆一瞥,便瞧见了一位幼童在啃噬其父的手臂。
那孩童吃得很急, 污血沾满了他半大的脸。他那双乌黑的瞳仁里天真而又残忍,叫人多看一眼都觉得心上被扎入尖刺。
林蕴霏有一日未曾吃过东西, 见到此景忍不住地干呕。
谢呈却极为淡定,仿佛对这些人世间的阴翳司空见惯。
不欲在谢呈面前过于失态, 彼时林蕴霏选择借调侃谢呈转移心神:“百姓们若知晓他们平日里供奉如神明的国师就这般视而不见地经过, 恐怕要大失所望吧。”
“我本就不是什么神明,”谢呈的声音因长时间没饮水而低哑, 却还是回答了她, “十年前在街头乞食的我比他们好不到哪儿去。”
“恶犬的利齿、成堆的白骨, 我全都见过。”
他一字一句地说, 讲得很慢, 侧颜被夜间的雾气遮蔽, 叫林蕴霏看不清神情。
谢呈浑身都流露着一种内敛的淡漠,但林蕴霏依稀猜到,或许这种淡漠才是他的本性。
林蕴霏在感到不寒而栗之余,心底又生出些旁的情绪。
大概是越清楚谢呈的真面目,便越觉得他们俩相似。
“何况殿下也很清楚,眼下的情况‘不患寡而患不均1’, 没有理智的善心只会惹来更大的麻烦。”谢呈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