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头顶的刀!

她和镇北侯府的肖夫人还不一样,肖夫人身份地位比自己高,只要自己不招惹她,对方并不屑于与自己一般见识,完全可以无视自己的存在。

但对花楼的姑娘而言,自己就是一个可以随时取钱的银匣子,搞不好,日后还会逼自己为她赎身!

一万个恶毒的想法在柴飞章的脑海里不断冒出来,她当初只是因为嫉妒肖灵便想要算计对方,可见本性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眼看着天光大亮,就在柴飞章盘算如何才能找个机会一劳永逸的时候,那姑娘突然又开口了,把勒索柴飞章的价钱直接翻了一倍。

她的这句话直接点燃了柴飞章心中积压已久的恶意。

柴飞章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站起身来,笑着一步一步走向那位姑娘,打着要和对方好好商量的旗号绕到对方身后,然后抽出腰带狠狠勒住了她的脖子。

亲手杀人是什么感觉?

有人觉得恐惧,有人觉得慌乱,但柴飞章却在那一刻只感受到了畅快。

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力气也不算大,但好在那位姑娘也是个身量和她差不多的,并没有能力挣开脖子上的绳索。

也正是因为双方的力气差不多,所以勒死对方的过程变得格外漫长。

柴飞章亲眼看着对方的脸涨得通红,手指拼命地去拉颈间的腰带,腿也下意识地乱蹬乱踹,再到一点点耗尽了力气,挣扎变得越来越弱,最后瘫软了身体,没了动静。

那纤细的脖颈软塌塌地垂了下来,终于败给了自己。

柴飞章的脸上此刻甚至出现了一丝笑意,好像她勒死的不是花楼的姑娘,而是肖夫人,是肖灵,是她的母亲,是族中的长辈,是每一个她或嫉妒、或痛恨的人。

就在柴飞章还没有从这种终于掌握了自己命运,可以把他人视作蝼蚁的快意中回过神来,花楼的老鸨已经推门进来了。

她刚刚就听到了东西落地和椅子倾倒的声音,担心是姑娘和客人起了冲突,便想着赶紧过来看看,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了如此凶残的一幕。

老鸨吓得脸都白了,转身边往外跑边叫人,一下子把所有人都惊动了。

人赃并获,柴飞章当时就被花楼的伙计押着送去了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