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快来人!给我抓住这两个歹人!”

另一个婆子上来钳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胡乱挥舞,先头的婆子扯下腰间的一块抹布狠狠塞进她的嘴里,把她的叫骂堵了个严严实实。

“别吵了,咱们能来请三少夫人,自然是这府里的人。

少夫人自己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不知道吗?还好意思大吵大嚷?

老婆子这就带您去正屋,那里自有能让您说理的人!”

鲍雨菲此时真的害怕了,她从脚底到头顶都被一股寒意笼罩着,她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甚至有可能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其实鲍雨菲也是昨日才知道自己怀孕的。

最初得知被骗的那一天,她怒急攻心晕了过去,那老大夫来给她诊脉,和后来的庄子上的人回京报信,她全部都不知道。

直到昨日她醒来,丫鬟才赶紧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鲍雨菲自己也吓坏了,她哪里遇过这种事情,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惶恐不安地过了一日,结果第二天就被人从床上拉了起来。

被婆子一路拖到正堂的鲍雨菲,被重重地扔在地上。

那两个婆子转身关上了门,甚至还挂上了帘子。

屋子里一下子暗了下来,鲍雨菲适应了一会儿,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她的婆母宣平伯夫人黑着脸坐在上首,自己的丫鬟和嬷嬷则跪在一边,尤其是小丫鬟,脸颊又红又肿,身上还有正在渗血的伤口,一看便是被用过刑了。

鲍雨菲头皮发麻,瑟缩在那里不敢说话。

那个被她挠了脸的婆子走上来,把堵着她嘴的抹布拽走,还重重地踹了她一脚。

“跪着跟夫人回话!”

鲍雨菲脸色惨白,她的身子这段时间本就虚弱,如今再被这么一吓,全身更是没有一点血色,冷汗也浸湿了衣襟。

宣平伯夫人看着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如今知道怕了?你和那戏子苟且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听到她提起陶秋然,鲍雨菲在害怕之余又升起浓浓的愤怒。

她被人骗财骗色已经很惨了,并不愿意听到旁人拿着这个来踩她一脚。

宣平伯夫人不知她心中所想,自顾自地发泄着情绪。

“亏你还出身高门!竟然这般不知廉耻!还学起了包戏子这下贱的做派!

真不知你爹娘是怎么教导你的!

也是,那鲍府如今也没落了,可见也没什么门风德行!

你父亲拥兵自重图谋不轨,你母亲挺着大肚子上门逼婚害死原配,你可真是继承了你们府里的家风!与一个戏子通奸苟合还怀了孽种!

像你这种不知廉耻的东西,合该拉去沉塘!”

鲍雨菲何曾如此被人指着鼻子骂过,她刚刚的恐惧早就在宣平伯夫人刺耳的言辞中被愤怒所取代。

只见她挣扎着站起身来,毫不客气地大骂回去。

“我呸!你们家又是什么好货色!还轮不到你这个老不死的来点评我爹娘!

当初求着也要娶我的不是你吗?为了借我父亲的权势,还求到宫里去!

如今看我们家没落了,你个老妖婆倒敢在我面前摆谱了!

若是我爹爹当真打进京都来,怕是你这会儿都要跪着舔我的鞋子呢!

我包戏子?我包戏子怎么了?谁知道你和你那两个好儿媳妇有没有偷偷包过!

若不是自己得过好处,怎么能说得头头是道!

再说我为什么包戏子你不知道吗?你倒是给我说说,大老远把我骗来你们家,不是为了给你那个太监儿子遮掩丑事吗?

还跟我说道理?!我倒是问问你!谁家的儿媳妇嫁进来好几年都没有和自己丈夫同房过?

你儿子是个废人,你不敢得罪旁的人家倒让我委屈自己一辈子来给你们家遮掩!

像你们这种丧尽天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