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刻意报复。但是你也说了,你素来不与人结仇,无论是生意伙伴还是厂子里的工人,都相处得极好。
且现在是过年前的赶工时期,你的东西刚刚下了生产线就会运到陆掌柜的纺织厂,厂子里根本没什么存货,即使是复仇,这个时候纵火也不是最好的时机,你的损失算不得惨重。
第二,毁灭证据。大火是最好的帮凶,可以彻底掩饰掉对方留下的痕迹。
可是咱们厂子里有什么值得对方留下痕迹呢?
除非对方在那里杀了人,否则……我能想到的就是有人动了你的机器,但是怕被发现。
毕竟你的棉纺厂,最值钱的就是那些机器了不是吗?”
夏书颜的分析有理有据,姚城也觉得无外乎就这两种可能。
只是他现在实在没有什么线索,不好随便把谁列为怀疑对象。
姚城站起身, 朝夏书颜一拱手。
“夫人说得有道理,属下这就回去彻查。
如果真是有人因为打机器的主意就放火烧了厂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夏书颜其实早就交给天梁去查了,但是也没有拒绝姚城的话。
厂子的事是他心头的负担,如果不在这个时候给他找点事做,他就会困在自责的情绪里出不来。
“去吧,有了线索及时来跟我汇报,不要打草惊蛇。”
姚城的眼底满是寒光。
“属下明白!”
姚城曾经是是镇北军的军需官,天梁又是近卫首领,这俩人分头去查同一件事,又有什么查不出来的呢,更何况对方的犯罪手法如此粗糙。
“张守财?”
夏书颜轻轻念着这个名字,语气里满是讽刺。
天梁站着没动,姚城倒是气得来回踱步。
“是的,夫人,就是这个小畜生!好赌成性!
在外面欠下了赌场的高利贷,人家要剁了他的手脚,他害怕了,便回来求自己的老子!
老张师傅也是糊涂,以为把机器的维修图给他也不要紧,外人也仿不出一样的!
谁能想到这小子夜里翻墙进了厂子,不仅把机器砸了,还偷了几个维修图不涉及的核心配件出去!
他也怕被人发现连累自己老子,索性就防火烧了厂子!
这个畜生!”
夏书颜轻笑着摆摆手,让姚城先到一边坐下。
这姚掌柜,东西是查出一些,但她想听的一件没有。
天梁上前一步。
“夫人,这个张守财今年二十六岁,已经成亲了,但是还没有孩子。
他的父亲,就是姚掌柜厂子里的张师傅原本是十分有名的木匠,张守财从小就跟着自己的父亲学手艺,不过他天赋不高,至今也不能自己做工,只是给张师傅打打下手。
自从张师傅进了棉纺厂,在家的时候少了,这个张守财便更加疏于练习,整日在外游荡,不务正业。
不过他欠下高利贷这件事还是有蹊跷的,属下专门去调查过。”
姚城本来也在一边老实听着,但是天梁说张守财欠钱有因,便不乐意了。
“他就是游手好闲!能有什么蹊跷!”
摇光在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
“哎哎,老姚,你就先别说了,你肯定没有天梁查得全面!”
姚城一瞪眼。
“为啥这么说?”
摇光斜着眼睛切了一声。
“你说张守财赌钱,你不知道咱们擎州没有赌场?他专程跑到别的州府去赌钱能没点原因?
再游手好闲也不至于闲着闲着走到别的州去吧?”
姚城一哽,这个他确实没想到。
天梁看他消停了,接着说道:
“张守财是被人引诱着去赌钱的,对方专门为他做了局,一开始确实让他赢了不少,后面才开始接连输钱。
张守财本来都想偷家里的房契去抵债了,但是对方